“小树进来替我盛个饭,我出去放放水。”早上吃了两大碗的锅边,章源又在后厨待许久,里头又闷又热,他没少喝水,憋了半天终于是憋不住了,趁着现在人少,叫何小树进来帮把手,自个儿匆匆跑到后院一棵大树后,脱裤子放水。
等章源走出门了,何小树飞快地拿出刚才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张,抓了几把罐子里的咖喱粉倒在纸上抱起来,藏到了胸口,接着就开始老老实实地盛饭。
章源放了水进来后,在门口看了两眼,见何小树都在老实干活,也没多做别的事,心里头的顾虑也就消了。
又忙了一会,还是面馆先卖光了螺蛳粉,然后鼎边糊也卖空了,留了下卤肉饭和咖喱饭当做午餐。
卤肉饭时因为要做外卖,每回都煮足够的分量,咖喱饭则是因为新品,吃的人较少,但剩也没剩多少,都不够一人一份,林雍和章源选择了吃卤肉饭,其他几个坐下来吃咖喱饭。
众人都对咖喱饭很好奇,一吃起来连嘴巴都腾不出来说话。
难得的吃了一顿安静的午饭,填饱了肚子自然就开始犯困。
天渐渐热了,忙了一个上午,再加上这段时间晚上生意越发红火,几个人都是连轴转,白天也更容易疲乏,林雍没强求,让他们找个座儿好好休息,睡上半个时辰再开始准备切菜串串。
不过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想休息,这难得的午休时间,何小树、乌隗达和刘家平都提出了要外出走走。
刘家平道,“前两日才发了月钱,本来想给媳妇儿买个东西,但老抽不出时间,今天还早,我打算去街上转转,掌柜的有没什么意见?”
林雍摇头笑了,“你都有媳妇儿了,还问我个打光棍儿的?也不怕问错人。”
刘家平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憨笑,得了林雍同意就就急匆匆走了。
至于乌隗达,就纯粹是精力旺盛,晚上睡上三个时辰,整日里都能生龙活虎,一般人很拍马也赶不上,反正他该做的活儿也都做了,林雍也没拦着他让乌隗达走了。
何小树看两人都走了,高高提起来的心也跟着落下来,跛着脚走到林雍跟前,有些为难道:“掌柜的,上午来回跑堂,我这脚好像又开始痛了。”
“不要紧吧?那赶紧去看大夫,开点药酒回来揉揉。”林雍也没多想,关切地又嘘寒问暖了几句,“要不然我送你去吧?”
“不要紧不要紧,没到这地步。”
“不然下午做完了准备工作,就回家歇着吧,晚上再站几个时辰,我怕你脚伤更严重。”毕竟之前六婆摔伤了腿,养到现在才可以出门多走几步,但也还是要依赖拐杖。若是何小树这伤雪上加霜,那王鄞走了,人手就更不足了。
何小树没答应也没拒绝,总算摆脱林雍,等走的远了,确定看不到他忍了,才连忙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势。老装作跛腿,他走起路来也十分别扭。
他打量了几眼四周,摊贩吆喝叫卖,中午忙着去上工的行人匆匆来去,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个时间还早得很,何小树没回家,反倒是去了许记。
跟往日颇有些萧条冷清不同,如今的许记生意可谓是红红火火,不仅店内挤满了人,就连店外也还站了不少观望的客人,一眼扫过去,何小树都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可见是曾经在一绝吃过好几次的人。
他心里有些得意,若是没有他,许记哪能重焕生机?
上回得了卤肉饭的配方,挽救了许家,许道义终于肯将他纳入族谱,还说等这件事了了,要给他改名,冠上许姓,今后他就叫许小树了,同时也意味着将来许道理死了,何小树终于有资格分家产。
所以他上族谱可把许氏跟她儿子气得要死,如今许道义都要靠着何小树,就算背地里想下绊子都做不到,为奴为婢十多年,如今连使唤何小树他娘都要看许道义脸色,两对母子的日子过的是冰火两重天,也就是许道义心不在家中,都没什么察觉。
何小树在外头站得久了,被眼熟的客人给认了出来。
对方也在外头探头,见他来了,跟着跑过来,小声跟他说:“林掌柜叫你来这里打探消息的啊?”
何小树顺势点头。
说话的讪讪笑了下,“我也是来看看,可没打算吃哦!要说卤肉饭,那当然还是林掌柜家的好,而且有时候忙,还能送外卖,认准一绝,就绝对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好像许记以后也要送外卖呢。”何小树试探道。
“啊?是么?”
这可就让对方吃惊了,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
何小树脸上笑了笑,“都是卤肉饭,用的猪肉、鸡蛋、米饭什么的,差别能有多大?不然我们一块进去尝尝?我一会还得回去给掌柜的交差。”
说这两人就一起进了店。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被何小树搭着肩膀进去的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落座以后,何小树招手点卤肉饭。
店里的伙计都是认得他的,虽说不明白掌柜许道义为何要叫他们装作不认识何小树,但他们都是拿钱办事,当然听话,就都装作陌生人,等点完了单,就有人跑去通报许道理,说是何小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左眼越来越痛,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班忙的缘故,心塞塞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