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元忠也傻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顿时麻爪,又气又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曾外公?你五岁生辰的时候我还进宫看过你。你怎么会不知道曾外公是啥,我是你娘的亲外公啊。”
黎绍元被激动的容元忠吓到了,抱紧朵朵直往椅子里缩,他板着脸,努力让自己很有气势,“我只有父皇母后和祖母,我不认识什么外公,你是谁?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就……我就喊人了。”
黎绍元突然扯着脖子对外喊:“救命啊,有刺客,快来救我!”
容元忠一脸呆容,被小孩的骚操作震住了,外面一群太医握着一把金针冲进来,看到屋子里站着的竟是容老将军,立刻将凶器藏在身后。
黎绍元指着容元忠对太医们喝道:“快把他带走,不要让他……”黎绍元不想告诉别人是自己害怕,左右看看,拦在圆喜床前硬气道:“不要让他惊扰圆喜休息。”
太医见黎绍元情绪激动,小心翼翼地靠近气压极低的容元忠,劝慰道:“容将军,二殿下刚刚受到惊吓,您有什么事,稍后再来吧。”
容元忠失望的闭上眼,心中百味陈杂,无须别人再劝,大步走出了房间。
太医们送来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黎绍元瘫软在椅子上,拍着小胸口喘气:“吓死我了,他是谁啊,好凶。”
江雯雯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崽崽儿,果断地钻出房间。
容元忠站在院子中间,如一颗苍老的枯树,没了之前的生气勃勃,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竟显得苍老了十几岁。
江雯雯心头发酸,崽崽儿不认得容元忠,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外公,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就算五岁的记忆不甚清楚了,但是记忆里的这位亲人,不应该忘得如此彻底啊。
才短短三年,怎么就忘得这么彻底了?
江雯雯想到了那个药,难道除了让崽崽儿体弱多病,还能影响他的记忆力吗?
江雯雯浑身发寒,越发庆幸自己早早毁了膳房里的那些毒药。
她走到老将军身边,弓起身子蹭着他的裤腿,喵喵的叫着。
容元忠回过神,低头看着跟自己亲近的橘猫,突然发现这只橘猫长得真漂亮,而且通人性。
老将军爱战马,更爱通人性的动物,他在这里伤心,这只小猫就跑过来安慰他,不由得让他沉重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容元忠蹲下来,揉了揉江雯雯的脑袋:“你就是二殿下那只叫朵朵的猫?比我想象的好,是个好猫,你一路跟着我,就是担心你的小主人吧。”
“咪呜。”江雯雯蹭着容老将军的手,见周围没有人,将嘴里的竹筒塞在了老将军的手里。
容元忠一愣,拿起竹筒凝看,竹筒表面刷成强红色,内空有堵塞,表面被猫牙咬出不少牙印,口水将表面都糊湿了。
他看了眼橘猫,橘猫盯着竹筒,抬头看他。
容元忠心念一动,将竹塞拔出,倒出里面的纸条,见到字条上的内容后,震惊的看着橘猫。
他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和竹筒藏进衣襟内侧的口袋里,狠狠揉了一把橘猫的脑袋说:“你真是个好猫。”
“喵~”
江雯雯眯起眼睛。
她想过将这张纸条交给容嬷嬷,或者圆喜,甚至想过交给崽崽儿。
但是遇见容元忠以后,她觉得更应该交给崽崽儿的亲曾外公。
武德殿就是个筛子,容嬷嬷有天大的本事,能保住崽崽儿的性命已经十分勉强,她能守城,却不能破局。
能将这死局破开的,也许只有眼前这位真心疼爱崽崽儿的老人。
不管是皇帝也好,还是姚华妃也好,他们想将崽崽儿困死在宫中,让他与外界隔绝,那她就撕破这层束缚。
江雯雯将爪爪放在容元忠的手心里:老将军,崽崽儿如今危机四伏,您可快些想办法护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