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六七位与关有寿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半躺半坐在一垛做饭时当引火物的柴草上。
说到这些柴草,就不得不说引火用的松针。可人家就偏偏都打了草,还晒好不说,又堆成了垛,可见不是一般的勤快。
每次关平安路过,她都在想她老叔关有全瞅见了会不会脸红?要说她老婶几个哥哥对这个妹妹是真好。
反正就她所知,她老叔家要靠他两口子打的那点柴火过冬。别说小年夜,腊八都过不了,早就一家子冻成了冰棍儿。
关平安瞟了眼那一副用稍厚的纸片制成的细长条就没劲儿,留下她老子再看小牌,自己又倒转回马振中家门口。
“你要不要来?”
关平安摇了摇头。她娘不准她在外多剪窗花。真要剪的话,她娘也规定了她只能剪些简单的图案,不准她显摆。
她懂啊……自从今年十岁得了那个什么奖之后,她娘就说姑娘家在外的名声太盛不是啥好事儿。
就连赵老太太都赞同她娘的想法。过了夏天,她一拿起针线活,老太太也让她别在外人面前绣精细活儿。
“我剪的莲(连)年有鱼(余)。”叶小凤结束了手上最后一剪,小心翼翼地折开手上的红纸,“好看不?”
“好看,姨最厉害了。”
“哈哈哈……姨的手可比不上你娘的巧。当初你大姥姥教我们几个姐妹剪窗花,就你娘她学得最好。”
那是肯定的,她就是她娘一把手一把手教的,光红纸就浪费了一大摞。关平安下意识地想夸夸她凤姨。
嚯嚯嚯~
她居然一时语塞,总不能夸她凤姨比她娘会生儿子吧?关平安歪着脑袋笑了笑,“我娘比不上你会做鞋子。”
还有?
没了。
谁都比不上她娘亲。
通往屯子头的路口,远处打头一位穿着深蓝白底斜襟大棉袄,黑色棉裤,包着头巾的老太太正往屯子的方向走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拿着烟袋,穿着灰色斜襟盘扣大棉袄,同样黑色棉裤,包着头巾的老太太。
再其后应该是一对母子。那小伙子正耷拉着脑袋,听着身边四十开放的妇女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正要开口的叶小凤眼尖,连忙提醒堂妹,“你看,那是不是前屯的喜大娘?她这是要上谁家说亲?”
关平安闻言,侧头一瞧。
别说。
打头的那人还真是前屯的媒婆,她同学王明亮的奶奶。因为他爷爷的名儿带了个喜字,大家伙就称她为喜大娘。
梁志红她爹娘能老大远结成夫妻就是这位喜大娘做的媒。对方名声挺好的,不是为了捞取钱财,乱点鸳鸯谱的那号人。
一直关注着路口的叶秀荷细细一看,顿时松了口气,“是喜大娘。”不是她小姑子家来人都是大好事。
“快瞅,往那一头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