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几个丫头被阿芙堵得哑口无言,她们又不是主子,哪里敢跟堂堂卫国公府的嫡长女呛声,夹着尾巴灰溜溜要走,迎面却撞上了进门的桑枝。
桑枝看着这乌泱乌泱的一群人,一脸纳闷儿,随口道:“这几个该不会在芙蕖院没讨到赏,大着胆子来青霄院撒泼了?”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在场的人倒也听了个分明。
想到阿芙以命换来的县主之位,竟也惹得这么些人眼红闹事,姜氏便是一肚子火气,问道:“姑娘不是派你在芙蕖院你打赏下人吗?怎么过来了?”
桑枝一脸怪异,道:“回夫人的话,奴婢是在芙蕖院打赏下人没错儿,可是……”桑枝一想起这事儿便有些羞于启齿,眼看着姜氏面露恼意,索性破罐子破摔。
“姑娘命奴婢抬了两大箕铜钱,在院子里挨个儿赏给院里的小丫头,旁的院子听到风声也过来说了几句吉祥话,姑娘一高兴便也赏了,等姑娘过来您这儿没多久,便闯进来十来个二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领头的那个口口声声说,二夫人让她们来芙蕖院领月银。”
这简直惊掉了姜氏下巴,看着没走远的几个二房丫鬟满目震惊。
阿芙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倚在墙边笑得花枝乱颤,惹得边上伺候的丫鬟婆子跟着哄笑起来,把几个二房的丫鬟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桑枝木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她们笑便也跟着笑,直听到阿芙说了一句话后,才开始笑得不能自已。
“怎么?二房何时这般囊中羞涩了?前脚送来一个管事妈妈不够,后脚便要将整个二房归入我大房的名下?那回头她跟前伺候的丫鬟婆子是不是还得在我母亲这儿回话了?”
阿芙儿起了个头,便有胆子大的跟着起哄,笑嘻嘻的说:“改日二房的几个姑娘公子也养不起了,是不是也要送来给我们夫人?”
下一瞬便有人接话:“那是不是该叫我们夫人母亲?”
阿芙笑够了,佯装制止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二房的公子姑娘自然还得叫二伯母母亲,”转眼看着那几个在哄笑声中,落荒而逃的丫鬟,脸上还带着笑,眼眸深处却一片冰凉:“毕竟,我母亲可没有那般畜牲不如的的子嗣。”
看她们跑远了,姜氏才冷笑道:“抠门抠至华鸢这般境界,也是百年难得一遇。”
阿芙不接话,看着刘妈妈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对马婆子说:“带她去后罩房安置吧,给她请个大夫来,要死要活看天意吧。”
阿芙捧着西瓜吃时,偏门还在唱礼,依稀听见一句“沈都统”,等她耐着性子仰头听时,却又听不见后续了,下一瞬便又是旁人送来的一对玉如意,以为自己幻听,仰躺回榻上,望着满天的星子想他。
他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想着想着便有些困顿,迷迷糊糊之际,听见了一道奶声奶气的猫叫,睁开眼看去时,桑枝提着个竹篮,蹑手蹑脚的走过来。
阿芙看着桑枝面露疑惑,桑枝也不说话,神神秘秘的将竹篮往她面前推,竹篮的盖子伴随着一声奶猫叫缓缓打开。
一颗毛茸茸的猫头迫不及待的挤了出来,睁着碧绿的猫眼,看着阿芙喵喵叫,光叫还不算,手脚并用的往阿芙身上蹭。
这是今日在袁皇后的凤仪宫瞧见的那几只奶猫其中一只。
桑枝捧着空竹篮献宝:“您猜猜,这猫儿是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