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在临淮行宫,他便领教过一回。
楚拂跟萧瑾一旦联手,那本事岂是他能招架得住的?
“咳咳。”秦王只好伸出手来,由着楚拂诊脉。
楚拂探上了他的脉息,微蹙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许川还算是个医者,仁心尚在,至少没有再起歪念,又暗中动什么手脚。
秦王身子尚虚,还需多做调养。
楚拂看了一眼桌上放的假死药,身子虚弱之人,定是经不住这假死药的药性的,所以这两个月,她必须认真给秦王调养身子。
“父王今晚少喝两杯。”楚拂缩回手来,温声嘱咐。
秦王点头,沉声道:“嗯,知道了。”说着,他看了一眼萧瑾,“阿瑾,你听见了,我这回可没有隐瞒。”
“你还敢隐瞒?”萧瑾挑了挑眉角。
秦王赶紧赔笑道:“来来来,今日双喜临门,值得庆贺,先干一杯!”
“就只饮这一杯,阿拂说了的,今晚要少喝。”萧瑾亲自给他斟了酒,低声咬牙道:“燕承远,下回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看我理不理你?”
秦王连忙小声哄道:“都依你,都依你。”
萧瑾得意地也举了杯,“来!今日高兴,干!”
“干!”明寄北倒是豪爽,举杯就喝。
也不知是这山庄的酒太过醇厚,还是绿澜斟的酒太过醉人,这一杯下肚,明寄北偷偷瞄了一眼绿澜。
只觉绿澜双颊通红,似是染了一抹淡淡的娇媚之色。
好看!
明寄北低声暗赞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原来的座位,将酒杯往绿澜那边推了推,“再……斟一杯,可好?”
“好。”绿澜答得极为小声,羞涩地为明寄北再斟了一杯。
奇怪,她明明没有喝酒,这会儿竟也觉得有些醉了。
燕缨与楚拂重新坐定后,燕缨殷勤地给楚拂夹了菜,柔声道:“拂儿,你尝尝这个,这个可好吃了!”
“嗯。”楚拂故意往燕缨耳侧凑了凑,小声问道,“我有那么凶么?”
“啊?”燕缨一怔,她分明说的声音很小声了,怎的拂儿还能听见?
楚拂忍住笑意,低声道:“既然都说我凶了,晚上不凶不回来,岂不是白白担了恶名?”
这次是小狐狸面上染了红晕,她羞然又给楚拂夹了菜,“拂儿,还是先吃这个吧。”
“好,先吃这个。”楚拂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小狐狸夹来的菜,话中有话地道,“缨缨给的果然好吃。”
燕缨不自然地坐直了身子,她觉察了母妃投来的灼灼目光,慌然对上了萧瑾的眸光。
只见萧瑾无声唇语了两字,“兵书。”
燕缨这回更不自然了,她也无声唇语了两字,“不输。”
既然阿缨都这样保证了,自然阿缨就不会输。
楚拂悄然把两人的唇语读下,她故意问道:“今日哪道菜没熟啊?”她总觉得,秦王妃与阿缨似乎有什么小秘密瞒着她。
燕缨笑意暖暖,又给她夹了一块烧肉,“拂儿尝尝,这个熟了么?”
“我尝尝。”楚拂咬了一口,肉汁入味,哪里没熟?
燕缨知道肯定搪塞不过去的,她看了一眼四周,发觉木阿悄悄退下了,她赶紧提醒楚拂,“咦?木阿大哥呢?”
这下算是转移了话题。
楚拂经她提醒,确实没有看见木阿,“方才还在这儿。”
“阿缨,你母妃的礼物已经送完了,自然也该轮到父王送你的了。”说着,秦王的视线看向了厅外,“阿缨,你们出去瞧瞧。”
燕缨牵着楚拂站了起来,一起走到了厅门前。
“咻——”
只见木阿拿着一只清香,点燃了引线。
一声响落,天上乍然绽放出百朵绚烂烟花,将半个天幕染得极是灿烂。
“我的阿缨,今日大喜,怎能没有烟花助兴?”秦王得意地说着。
“拂儿你看那朵!”燕缨激动急了,小时候她最喜欢看烟火,无奈十五岁失明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木阿喜滋滋地将其他的引线此地点燃,一时之间,天幕上烟花次第绽放,整个【听溪山庄】笼罩在了绚烂的烟花幕下,好生热闹!
燕缨紧紧地握住了楚拂的手,她悄然顾看望着漫天烟花绽放的楚拂,喃喃心道:“拂儿,我一定会疼你,惜你,一生一世。”
楚拂知道小狐狸正在灼灼地盯着她,她就由着她盯着,享受着她的脉脉深情——烟花的斑斓彩光下,她嘴角往上一扬,忽地转眸深情相望。
“缨缨。”
“我在!”
楚拂扣紧了燕缨的手,没有把话说出口。
燕缨会心轻笑,即便楚拂不说,她也能明白楚拂想说什么。
“我不赖皮!”
“嗯。”
喜极而泣,两人将彼此的手握得更紧。
从今日起,她与她要这样牵手一世,谁都不许赖皮。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继续小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