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花乐之惊叫一声,牢牢抱住了他的腰,“傅叔叔你小心些!”
她柔软的手臂环在他的腰身,她的声音里带着惊慌。
傅远洲立刻就后悔了。
不该欺负她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急躁的人。
对她,他应该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
他直起身,“好,我小心些。”
花乐之紧张地握着他的胳膊,生恐他在楼梯上摔了。要是从楼梯上滚下去,那可就不是发烧那么简单了。
好在,傅远洲走得很稳,顺利地到了四楼。
他一扇一扇门推开,给花乐之介绍,“这里是健身房。”
花乐之好奇地看着里面,“花喜之也有个健身房,不过没有这么大,只有几样东西。”
傅远洲也不急,带着她进来,挨个给她讲器具是练什么的。
花乐之看他有上去演练的意思,连忙阻止:“傅叔叔你别练,等好了?练。”
傅远洲:“等好了,我教你。”
他倒不是想让小姑娘练出肌肉,只希望她能身体健康不要生病。
?带着花乐之去下一个房间,“这里是琴房。”
花乐之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的钢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学过钢琴的,学了两天,手指头有些疼,就、就送给花安之了。”
傅远洲低低地笑了一声,“没事,以后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不想学我可用弹给你听。”
花乐之眼睛一亮。
傅远洲的手指非常漂亮,修长如玉,骨节分明,这样的一双手落在黑白琴键上,肯定是赏心悦目。
看到的?,她一定要画下来!
傅远洲带着她进了影音室,他负责接好设备,花乐之在一旁翻看影碟。
“傅叔叔,看这个!年度动作大片!”花乐之挑了一个。
傅远洲自然同意。
两个太保抬着个小推车上来,两层的小推车,摆满了各??食物。
上层是饮料和冰淇淋、水果拼盘,下层是厨房现做的爆米花和薯片,还摆了两碟花生瓜子。
“太、太多了吧?”花乐之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不是真的怪怨太多,而是欢喜。
傅远洲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吃,这都是厨房现做的,比起外面的要健康很多。”
花乐之不太信,指指冰淇淋:“这个也是厨房做的?”
傅远洲点头。
花乐之又看薯片,还真是现炸的。
她捏了一枚,酥脆可口,味道调得也很好,一口下去,她就喜欢上了。
花乐之抱着薯片窝在沙发上,看着弯腰调试投影仪的傅远洲,哀叹了一声:“傅叔叔。”
傅远洲扭头来看她,“怎么了,不合你的口味我让厨房换一???”
“不是呀。”花乐之蹬掉鞋子,两条腿也窝进沙发,一张小脸皱了起来,“傅叔叔,你这里太享受了,屏幕这么大,音箱7.1,沙发这么软,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我会乐不思蜀的呀。”
傅远洲黑眸含笑,“那你以后想看片了随时过来。”
花乐之“咔嚓咔嚓”咬着薯片,苦恼道:“关键是这些零食太好吃,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到自己刚刚退婚是胖了一圈,脑门上还爆了颗痘,花乐之就想放下薯片。
奈何,她做不到呀。
傅远洲也想起了她那颗喜庆的痘痘,笑了一声,安慰道:“这是厨房做的,没有防腐和什么阿斯巴甜、安赛蜜那些东西,对健康没影响,也没那么容易长胖。”
他收拾好了设备,坐到花乐之身边,捏了一枚她抱着的薯片塞到嘴里,尝了尝,“嗯,下次我叮嘱厨房改进一下,少些油脂,保证不会长肉肉。”
虽然他觉得肉乎乎的小姑娘也很好,不过看她这么在意,还是算了。
“哇,”花乐之惊喜地睁大眼睛,“要是、要是吃零食不长肉,我、我要以零食为主食!”
傅远洲毫不客气地否决了:“那不行。”
?怎么爱吃,也不能伤害她的身体,营养得均衡。
花乐之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倒也没反驳,只是捏着薯片,“咔嚓”一声咬了下去。
傅远洲笑了笑,“花乐之,投影要屋里全黑,我拉上窗帘了?”
花乐之胡乱点点头,“嗯。”
傅远洲先把沙发边的小壁灯打开,这才起身去拉窗帘。为了遮光,窗帘是特制的,拉上之后屋里立刻变黑了。
傅远洲回到她身边坐下,关掉壁灯,屋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花乐之咬着薯片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是清晰。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在这样纯黑封闭又隔音的房间里,跟他共处有任何危险。
她信任他。
却是不掺杂一点欲念的信任。
傅远洲沉默了一瞬,按开了投影仪,光束照亮了房间。
花乐之把薯片摆在两人中间。
傅远洲其实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只是被她影响,去捏了一枚,意外地碰到了她的手指。
不知不觉,他也吃了很多薯片。
花乐之又吃了一小份冰淇淋,最后还有爆米花。
傅远洲都开始担心她的胃了。
好在爆米花只是蓬松,她有一颗没一颗地捏着。
大大的屏幕上,上演着飞车追逐。
只是普通的?斗,有惊险刺激,但是没有什么恐怖镜头。
傅远洲却发现,每到头破血流,她就会紧紧闭上眼睛,似乎是一??下意识的躲避。
傅远洲递了一杯鲜榨的果汁给她润喉,“下次看文艺片吧,免得你害怕。”
花乐之白了他一眼,“这??动作片一点都不可怕。”她最怕的是灵异片,闹鬼的那种。
傅远洲浅笑,“行,你说看什么咱们就看什么。”
看完片已经不早,花乐之坚持回家吃晚饭。
傅远洲也不勉强,“那,你明天会过来跟我一起吃午饭吗?”
他知道她的早饭是肯定跟哥哥们一起吃,晚饭一般会尽量回家吃,只有午饭,她的哥哥们都不在家。
他的黑眸中有毫不掩饰的期待,花乐之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好呀。”
临走时,她又不放心,叮嘱道:“傅叔叔,你不要熬夜,要好好休息。还有,晚上要是又烧起来了,一定要去医院,要不,你给我?电话也行。”
想了想,“你多?两遍,我会醒的。”
傅远洲笑了一声,“好,我要是病了,就一直打你的电话,直到把你吵醒。”
花乐之丝毫没觉得不对,小脑袋点了点,“这样最好。”
……
跟哥哥们吃过晚饭,花乐之进了画室。
她有些兴奋,先是把《蔷薇花下》又完成了一部分,然后在素描本上,细细地画了傅远洲解开三颗纽扣的样子。
画完欣赏了一会儿,深觉这样的素描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她把素描本收在双肩包里,决定明天去庄园的时候带着,谁知道她又会遇到什么想要画的呢。
……
花乐之一直陪着傅远洲吃了三天的午餐,傅远洲这才“彻底”恢复了健康。
傅远洲把独家代理的合??拿给花乐之,花乐之坐在书桌后面,仔仔细细,一字一字地读过。
傅远洲也不催她,只静静地看着她。
说来奇怪,小姑娘很信任他,跟他待在纯黑隔音的房间里也不慌乱,此时看合??,却非常认真,也许是上次被品艺欺骗,知道防备了?
“嗯,没问题,可以签啦。”花乐之答应了哥哥要认真看合??的,现在,她可是真的看完了,从头到尾。
花乐之把名字签好,一份合??收到双肩包。
傅远洲看到了双肩包里素描本的一角。
说起来小姑娘以前不会背双肩包,自从他发烧了,她带着药过来才开始的。
也不知道双肩包里的本子是什么。
“既然签约了,那我带你去画廊看看?”傅远洲提议。
花乐之欣然应允。
画廊一般占地较大,燕城寸土寸金,多数画廊都在靠近城郊的地方,租金会相对便宜些。
乘风艺术画廊却在市中心的繁华热闹之处,是一座大厦的底商,共有三层,一层二层是展厅,三楼是贵宾室洽谈室。
花乐之跟着傅远洲进了画廊,里面基本已经装修完成,但各处都空着,画还没有摆。
画廊装修很简单,全部都是灰白的墙壁,没有一丝的装饰,做为绘画的背景板,却是再合适不过。
一层画廊是大厅式的,非常宽敞,二层中间有些隔断的墙壁,还有些单独的小房间,可以用来展示某个画家的作品集。
傅远洲带着花乐之来到一面墙,“你看,这里我想留给你,你可以画一幅稍大的作品,也可以画两幅稍小的,要是你想要展出的作品比较多,就给你留一个房间。”
花乐之以前参观过画展,但她的画却从来没有展出过。想到自己的画挂在这里,任大家赏鉴评论,她突然有些不安。
“傅叔叔,你说,我的画要是参展,会不会拉低画展的水平?”
傅远洲知道她又自卑了,正色道:“怎么会,你的画可是连夏云石老前辈都喜欢的。”
刚说到夏云石,就听到隔断后面有人走过来,边走边闲聊,“你知道吗,听说老板要办画展,就是为了夏云石老先生的孙女夏菲菲女士。”
“哇,老板喜欢夏菲菲吧?”
花乐之仰头去看傅远洲。
不知为何,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太舒服。
傅远洲拉着她的胳膊,去了三楼的洽谈室。
他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微微弯腰,黑眸沉沉与她对视。
“花乐之,我不喜欢夏菲菲,办画展跟夏菲菲也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我跟她签约,是因为她确实有绘画的才能,能给我的画廊带来收益。”
“夏云石和我外公是好友,所以,我跟夏菲菲算是熟识。”
“但是除此之外,绝对没有其他任何一丝一毫的暧昧。”
“听明白了吗,花乐之?”
作者有话要说:傅叔叔:把衬衣卷到腰部。
花苓苓:你有本事卷衬衣你有本事卷到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