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乞求的声音隔门飘来,有些?咬词不清。
他只手?撑着门,微垂着脑袋,身形晃荡不稳,应该是在来之前喝了?酒。
“阿谣,我的阿谣,你开门让我进去。”
少年不停捶门,连哄带骗,尾音被拉的老长,更?像是酒后撒娇。
丁谣刚开始还能狠下心不理他,勉强吃了?几个饺子,便食不下咽。
外面这么冷,他穿的又单薄,冻坏了?怎么办。
“阿谣,我今天说什么都不走了?,你不开门我就睡在外面。”
楚旭廷背靠着门缓缓坐下来,蜷曲着腿,双臂搭在膝盖上,斜着身子将重?量放在门栏边。
他样子落寞极了?,跟周遭喜庆的节日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丁谣透过猫眼看去,少年的弓着背,像只被遗弃的大狗狗,形单影只,惹人?可怜。
自己男朋友哪能不心疼。
况且气消后,她也没那么在意了?。
争吵会口不择言,冷战下去势必出现裂痕。
她怎会不珍惜这段感情?
少年屡屡表白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寒冬腊月回忆起,也能烫得她心窝一暖。
他是说错了?话,但?罪不至此?,不过是担心她走错路,为了?所谓的梦想变得面目全非罢了?。
窗外火树银花不夜天,烟花绽放在夜空的喧嚣不绝于耳。
她与少年隔门而立,都渴望彼此?的靠近。
‘咔嚓’一声,那道阻隔的门,还是被打开了?。
楚旭廷一溜烟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丁谣搂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嘛,真的对不起啊。”
他轻轻呢喃,身上还有没散尽的酒气,混着凛冬的清冽和萧瑟,更?添几分明澈的迷醉。
丁谣被他死死圈在怀中,想挣扎都不行?。
少年的双手?被冻得冰凉僵硬,衣衫上还雪水浸湿的痕迹。
这个傻子,怕不是喝了?酒,弃车走过来的。
“坏蛋,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这样我会难受?”
楚旭廷贪恋她的发香,笑的满足而无?辜,“哪有,昨天你不开门,我差点冻坏坏,怕你今天还生气,想着喝点酒暖身子,这样好抗冻。”
丁谣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而来的是无?尽心疼。
大狗狗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处,哼哼唧唧的靠近沙发。
他们?双双跌落在一片柔软中。
“好冷啊,给我暖暖吧。”
楚旭廷将冰冷的唇贴在她锁骨上,像只在秘密之处扒找食物的小兽。
丁谣被他啃咬着,不痛不痒,但?所到之处,都被点起了?一波波小火苗。
第一次吵架,他甚至没坚持到半小时就举手?投降。
他曾经那么不可一世,妄自尊大,高贵如天神,只等别人?对他俯首称臣。
何时卑微吃过闭门羹。
喜欢到骨子里,才?会甘愿将姿态放低,低到尘埃里,开出火红的花,谄媚又小心的迎着笑脸。
触摸到湿滑的水迹,楚旭廷酒醒了?大半,起身看着下方的女孩,吓得不知所措。
“不哭不哭,我错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不凶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别哭,好不好?”
他耐心的哄着她,说尽了?好话,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丁谣用力拉住手?,舍不得真的打他。
她并不是因为那天他发火才?哭的,心里莫明的情绪,让她分不清此?刻的眼泪,究竟是因何流下。
不安慰她还好,他无?条件的服软,只会让她更?难过。
大概是少年太?过美好纯粹,她被捧在心尖的位置,不忍对他恣意任性。
楚旭廷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眼泪,急的脸色苍白。
眼见她哭声越来越大,泪水越流越多,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慌忙翻找衣兜。
“快看!”
他找到一只精致小巧的盒子,献宝似的递上去,蹲在沙发前,耐心哄她。
“我们?在一起一个月的纪念品,别哭了?,我真的错了?。”
盒子里装着一只卡地亚手?镯,玫瑰金环形圈上,镶嵌着十几颗无?色钻,做工精美细致,一看就知出自能工巧匠。
镯子早就买好了?,本来那天就要?给她,结果闹的不愉快,礼物也搁置了?几日。
丁谣确实停住了?哭声,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责怪。
这镯子少说也要?十来二十万,败家玩意儿!
楚旭廷替她带上,并在手?背附上深情一吻。
“如果,你想逐梦,我充当你的翅膀,你有要?追求的东西,想攀爬的顶峰,我都愿意陪着你,去吧,我的小朋友。”
他甘愿赴汤蹈火,为她保驾护航,替她披荆斩棘,铺平前方道路。
丁谣落下的泪水被他悉数吻干,她真的不哭了?,红红的鼻尖低声抽泣着,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她新奇的盯着手?腕上的镯子,有几分不好意思,“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哦,拜你所赐,我现在都待业在家了?。”
楚旭廷大刺刺笑起来,“你亲我一下就够了?。”
丁谣瘪嘴,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印入滚烫爱怜的吻。
“咳咳,不考虑伸舌头吗?”少年挑眉,舔舔唇,回味着稍纵即逝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