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甚是碍事,她把心一横,把那披风甩掉,掉头挥出一掌。
回眸之间,二人目光相触,慕容倾一怔,失声唤道:“银银。”
萧蓠一掌落在空处,身形一闪,飞也似的逃去了。
背后风声更紧,不时传来他的呼唤,呼声间隙听到女子惊恐的尖叫声:“有蛇!”
这一声之后,呼声停歇,青衣一袭飞快遁入了茂林中。
静心堂内香烟袅袅,凌云道姑手持拂尘正在供奉圣母元君,方甫把三杯清水沏上,还未行稽首大礼,门外就匆匆走进一人,步态优雅,身姿卓然,是名极清俊的公子。
他一进门,堂内的了缘小道姑目光便只在其身上打转。
了缘小道姑年方二八,正值娉娉袅袅的好年岁,尚有春心未泯,见了这样极俊的男子,不免生出一丝绮念。
这位公子因有亲眷在此出家修持,每隔数月来看望一回,都是主持亲自接引,可见是名贵人。
了缘入天福宫只两年也至少见过他两三次面,虽非初见,这般的气度容华仍然让她惊艳得移不开眼。
只是今日不同以往,他双眉微拢,貌似优雅依旧,水晶般澄澈的眼中却多了一点的焦虑,然而了缘觉得他这样人即使面带愁苦,也难掩其天人之姿,依然是最美好的存在。
年轻的公子径自了来到凌云道姑跟前,作了一揖,问道:“近来可曾有单身女子入住天福宫内。”
凌云道姑虽不是主持,但却专管天福宫内的俗物,许多琐事,主持也未必晓得,她却一清二楚。
她转头看了眼他,回了一礼,断然回道:“不曾有。”
那年轻公子微微意外,他凝视凌云道姑,但见她神态坦然,寻不出丝毫异常。
片刻之后,他终于转身离去。
人走后,了缘小道姑不解地问:“师父,今日听闻您的外甥与一位姑娘一道上山小住,怎么您刚才却说……”
凌云道姑神色一端,道:“他问的是单身女子,我那外甥和未来外甥媳妇可是一对儿。”
听她如此一说,了缘小道姑也不好多问,便阖了眼,继续打坐悟道。
凌云道姑却在这时抿了抿嘴。
虽不知那年轻公子的是何方神圣,然每回来主持都对他礼敬三分,想必出生高贵,今日瞧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定是个风流公子哥,偶遇到美貌女子,便起了心思,打算寻访佳人,似这种狂蜂浪蝶,她年轻时候也遇到过几个,最会讨女孩子欢心,洛霖年纪不小,好不容易找了个可意的人儿,决不能教人截胡了去。
春寒料峭,堂内却暖意融融,凌云道姑眨眼见一只蜜蜂,不知何时飞了进来,徘徊在圣母像前供奉的梅花枝上。
她拿手中拂尘轻轻一拂,嘴里一边念叨:“鲜花香蕊,最易招蜂引蝶,还得赶一赶才是。”
慕容倾步出静心堂,迎面撞见齐洛霖走来。
狭路相逢,齐洛霖也感到吃惊,“云公子,好巧。”
他知晓了对方真正身份,仍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慕容倾盯看了他片刻,一双眼内风云变幻,“齐公子,山中清苦,阿蓠眼下还住得惯吗?”
齐洛霖想也没想,张口就说:“医婆好着呢,她可不是那些个吃不起苦的娇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和女主的误会,追妻火葬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