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的笑容凝固,转瞬变为茫然,身形颤抖,扶住怜香的手臂才勉强站稳。
“霺儿,你……周翔都告诉你了?”站在棺材前的白泽转过身看向她,神情微微一震,走向她面前,道,“霺儿,节哀,楚澈他……”
“你胡说!”陆文霺突然出声打断他,声音尖锐而急切,“你胡说,楚哥哥答应过我回回来娶我的。哥哥,这都是假的对吗?这一定都是假的!”
楚澈怎么可能会死?
他在战场上向来所向匹敌、无人能挡,他怎么可能会死?
假的,都是假的!
白泽眼圈微红,缓缓闭上双目,声音沉痛:“霺儿,这是真的。楚澈之前被南境首领重伤,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回途的路上最终不治身亡。”
陆文霺拼命摇着头,面色苍白,跌跌撞撞地走到灵前。便见楚澈双目紧闭,双手叠握在一起放在胸前。面容安详,嘴角轻轻勾起,似是睡着了一般。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哥哥,之前不是说楚澈虽被重伤,但并无大碍吗?怎么,怎么会这样?”
白泽面露苦涩,别开脸不欲回答。
“那是楚澈骗我们的。”
陆文霺转过头见到楚老将军走了进来,多日未见,他的面容沧桑了许多,鬓边又多出了些许华发。
他看着灵牌,声音哀痛:“他是大军的将领,若别人知道他重伤不治,便会军心涣散,敌人轻而易举便会击败我们。”
“所以他就选择瞒报伤情,带伤出征。”白泽接过话说道,“霺儿,我们也是昨晚才知道。昨晚是清嘉亲自带人护送楚澈的遗体回来,本想着晚些时候再告诉你,谁知道……”
陆文霺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楚澈冰冷的脸颊,泪珠一颗一颗砸在他冰凉的面容上。
她犹记得出征前,她亲自给楚澈系上香囊。他抵着她的额头允诺道:“霺儿,等我回来。”
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
陆文霺霍然站起身子,跑出灵堂,望向南边,喊道:“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声音如杜鹃啼血,闻着末不哀痛。
她靠在柱子上失声痛哭:“你把楚澈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白泽站在灵堂前,别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
他知道,霺儿的意思是,南境把楚澈还给她……
陆文霺突然间喉咙微甜,一口鲜血吐在胸口,白衣上赤血殷然。
“郡主,大人不好了,郡主吐血了!”
陆文霺轰然倒地,意识渐渐模糊。
楚澈,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过会平安回来娶我为妻的,你这个骗子……
楚澈,楚景湛……我好想你……
陆文霺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日白天,她盯着青纱帐顶,意识到这是她一起住在白府时的闺房。良久后闭上双目,侧过身拥着被子低声哭泣。
楚澈……你这个王八蛋……
“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白泽看着她缩在被子里颤抖的双肩,胸口微微酸涩,眸底湿润。
半晌后,他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道:“霺儿,我估摸着你快醒了,便差人煮了一些荷叶粥,你……”
“我不饿。”声音沙哑又干涩。
白泽叹了口气,说道:“霺儿,你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陆文霺拥着被子,背对着他不言不语。
白泽见此,说道:“霺儿,周翔要见你,可能是楚澈让他带给你的话。”
他见被子动了动,又道:“你把粥喝了,我便让你见周翔。”
陆文霺从床上坐起,走到桌边,端起荷叶粥喝了起来。
白泽见她面上挂着的泪痕,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眸中似含着千言万语。
楚澈,他也未曾想到他会重伤不治。
可是事实便是如此……
“哥哥,我吃好了。”陆文霺放下空碗,抬眸看向白泽,“我要见周翔。”
白泽盯着她瞧了半晌,长叹道:“走,我带你去见他。”
陆文霺跟着白泽走出白府,来到楚府,在家丁的引道下穿过抄手游廊,站在灵堂前。
守在灵堂前的周翔见到他们,拱手作辑道:“见过丞相大人,见过郡主。”
他顿了顿,又道:“郡主,借一步说话。”
陆文霺微微颔首,随他走到楚府花园的假山后面,四面隐蔽,加之客人都集中在灵堂,所以并无人会注意此处。
周翔望了眼四周后,看向陆文霺,眸底神色挣扎。许久后,他咬牙低声说道:“郡主,主子他还活着,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他。”
陆文霺眸光一怔,声音不由大了几分:“那他现在在哪?他为何要这样做?”
周翔垂着头,并未多言,只道:“郡主,在下……郡主,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在下将此事告诉你已经是违反了主子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莫得小剧场,
=w=
楚澈不会死,就算是死,也是假的。
疫情高发,又赶上春运。大家一定要注意防范啊,出门就戴口罩,不行就窝在家里!大家都要好好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