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澈唇边挂着一丝笑意,抬手揉揉她的发顶,温声说道:“我还梦见晋王称帝后,欲封你为昭仪,但是你不愿,自尽在了楚府门前。”
刺目的鲜血染红了漫天白雪,刺疼了他的双目。
白凝霺不由瞪大了双目,直愣愣地看着他。
难道楚澈也是重生的?
楚澈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你当初和苏昭仪去礼佛时遇到我和祖母,也是我刻意制造的巧遇。因为我不想像在梦里一样,只能默默护着你,在最后一刻才能向你表达心意。”
白凝霺平静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凤血玉镯递给他。
楚澈面色不由白了几分,接过镯子,眸底暗淡。他摩擦着玉镯光滑的表面,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这玉镯我会替你收着,等你原谅我了,我……”
“谁要把玉镯还给你了,”白凝霺鼓着腮帮瞪了他一眼,发顶的呆毛因为气愤而一跳一跳的,“我是让你帮我戴上!”
楚澈呆了呆,黑眸中似有星河灿烂,忍不住裂开嘴角,执起她的手,缓缓将凤血玉镯推至她手腕间。
他抬手捧着她的面庞,眸光专注而认真:“霺儿,你放心,我这一世定不会负你。”
他久久地注视,让白凝霺的脸上顿时染上了红晕。
她本就生得极为出挑,虽然尚未及笄,但是五官精致,神韵澄澈又明媚。
楚澈的眸光光渐渐变得炙热,目光掠过她的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了她的樱唇上。他低头轻轻在她唇上蹭了蹭,伸手将她圈如自己的怀内。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一触而分。
白凝霺捂着冒烟的脸被他摁在怀里,像是林间受惊的小鹿,即使是坐在床上,半边身子依旧是软绵绵得。
她偷偷扬起头,五指悄悄撑开点缝,偷偷摸摸地瞧着楚澈,却见他耳根通红,双唇紧抿。
楚澈一把将她按回怀里,面色红晕还未褪去:“别闹,让我抱一会。”
白凝霺脸更烫了,伸手环住他的腰,闷声说道:“你……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便宜都被你占了,不准不认账。”
她沉默了半晌,又道:“货既已验收,便不可退回。你收也要收,不收也要收,以后后悔也没得商量。”
“不后悔,”楚澈紧紧地抱着她,将头搁在她的发顶,喃喃道,“以后也不会后悔。”
能得霺儿为妻,他绝对不会后悔。
白凝霺从他怀里爬起,抬起一张秀白的小脸,注视了他良久后,问道:“楚哥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想见一下轩世子。”
楚澈环住她的手臂一紧,眸光沉沉:“见他?不行,我不准。”
他总觉得陆文轩对霺儿不怀好意,万一对方把霺儿给勾走了,他哭都没得哭。
白凝霺小嘴一撇,精致的柳眉耷拉下来,长睫扑簌,眼中雾蒙蒙一片,要哭不哭地瞧着他。
“楚哥哥……”
楚澈闭目揉捏眉心,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正了正神色,搂着她哄道:“好好好,我帮你约他出来。但是你要告诉我见他干什么?”
白凝霺从他怀里爬起,张了张口,良久后,她问道:“楚哥哥,如果我被除去了郡主的封号,你还要我吗?”
楚澈怔愣一瞬,眉头不由蹙起:“你想干什么?”
她不会是想……
“我想击鼓鸣冤,以我个人名义告霍家欺君之罪。”
她决定咬紧牙关说白家、苏家无人知晓她的身世,若皇伯伯真的追究,便只会罚她一人。
“你疯了!”楚澈倏然站起,声线急促,“你本就涉及在此事之中,若陛下真的追究,我和你哥哥都保不了你!”
白凝霺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仰面看着他,双唇紧抿。
楚澈叹了口气,重新坐在她面前:“这件事能瞒多久就多久,而且陛下也没有在意长安城内的流言,你何必如此。”
白凝霺摇摇头,沉声道:“楚哥哥,霍家此次目标不是我,是整个白家,我不能坐视不管。”
想起哥哥对她的爱护,她眸光微闪,面上神色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