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微微鞠躬,他生来本就是个妙玉清雅的公子相。往日寻欢作乐,做的都是风流倜傥潇洒如风的模样,但认真起来,那双眼眸似有星辰般黢黑点亮,夹着少年才有的意气风发。全然看来,给人以沉稳威严的感觉。
“对内应采取保守主义。对外,则该是攻御主义。大良最初是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彪悍勇敢,但是我朝军士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朝廷有钱将军,凤将军和公子将军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军营之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将士也如许之多,也都绝不是软弱无能之辈!”南清说着转身向一旁的凤知酒拱手作揖道,“至于军营中不完善之处,还要请凤军师等人多加整顿。”
凤知酒双手抱拳,作风豪爽,直道:“军场上的事情我等自然尽心尽力,绝不罔顾君王厚爱。”
南清见到即笑着点点头。随后转身面向众人,以此解释他的见解说已经说完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一片静默。
良久,崇德帝笑得皱纹皱作一团,连连拍手,直赞叹南清,“好!五子这番话甚得朕心。”
崇德帝话一出,其他官员才纷纷笑说五王爷心思缜密,智慧超群云云的赞美。
南清时隔多年又听得自家父皇对自个儿的夸赞,竟不好意思地一笑,“谢父皇夸赞。”
有官员趁崇德帝龙颜大悦,急忙站出来借机奉承拍马屁。
“五王爷真是有陛下的风范,这举手投足之间可谓是年少有为。”
这马屁拍对了方向,崇德帝一直仰头大笑。
也有人留了心眼儿,偷摸摸的去打探太子是什么神色。
就见太子笔直挺立在官员最前首,神色冷漠,不笑也没有任何怒意,让人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
而和他形成对比的,就是二王南淳耀,强颜欢笑但眼中的怒意,就如同水落后无处躲藏的石头般,昭然若揭。
顾襄城是站在原渊身旁的,从始至终他都如同旁观者,至始至终都携着轻轻淡淡的笑意。也一反常态地在朝会上没有任何进言,有心细之人看到这一诡异之处,心中思索。
待朝会结束,众官臣结伴同行,要么讨论要务要么谈些风野趣事,慢慢向乘阳门走去。
凤知酒快步跟上顾襄城与南清二人,南清见来的人是凤知酒,眼神中浮起别有深意的笑意。
而凤知酒尚未开口,他就已做了好人:“本王待会儿还要去烟雨楼,听说是来了新的花魁,本王就带着周霸王燕醋坛,去见识见识花魁的姿色。顾尚书是要回府的人,那本王就在此别过。”随即转头对凤知酒道:“凤姑娘不必送本王,本王知道你久未见故人,需要叙旧方能解了心愁。不送不送!”
他不给那两人说话的机会,就这么说了一大串话,待到把要说的都说完了,才敞开了白玉青丝扇,挥一挥袖子破气势扬扬的离开。
凤知酒示意继续往前走,顾襄城便同她一道走下去。
有辉黄的落日余晖,笼罩着身后庞大辉黄又鳞次栉比的宫殿,这般就做着恢宏背景,显得他们二人身影微如芥子。
“刚才在殿上,五王爷的想法点子确实不错,但是真正实行起来,可以说是艰难险阻。”脚底下是长长的阶梯,凤知酒低头去石阶,又道:“再说现在大良处心积虑那么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手。顾襄城你的心思,五王爷的心思,你们在筹划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是请你们为边塞十州想想,再三思而后行。”
“不是我们在筹划什么。”顾襄城淡淡道:“而是别人在筹划什么。只要有皇子掺杂的事情,那么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凤知酒反问道:“那你呢?”
“敌近一分,我挡九分。”顾襄城语气变得冷漠。
凤知酒道:“甚至让无辜的人受伤吗?”
顾襄城仰头去望阔大的斑斓天空,重重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