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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红颜相别(2 / 2)


月寒心中巨震,没想到时隔三?年,这个男子还是能一语说?中她的心声。是的,从?她出嫁以来,就少有人在意她的梦想——像父亲那?样悬壶济世的梦想。然而?那?个费尽心机把她娶回家的男人,却以为成婚生子、相夫教子便是她人生的全部。

她压抑住心中的波澜,微笑着点头道:“好的,承你吉言。其实?我一直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假若女?子也有一技之长,自可独立俯仰于天地,无需如蔓藤一般,一生依附于男子。这句话给我的震撼太深,是以从?来不?曾忘却。”

越浮云心中一疼,他的确这么说?过,却不?希望她如此记得。毫无疑问,一个婚姻如意的女?人,是不?会时时想着人格的独立的。他不?禁抬手抚上月寒的脸颊——这里的触感是他从?未想过的柔嫩,轻叹道,为什么男人都执着于自己?的野心,连这么好的女?人也不?懂得去珍惜呢……抑制不?住伤感,他喃喃道:“月寒,对不?起,你一定要幸福。”

月寒的泪水明明控制得很好,却在听到他这句低语的时候,如线般滑落。她困难地别过脸,哽声道:“浮云,修武,我,我……”

原来她对他的情感,远比她想得要热烈。如果不?是有孕在身,这一次,她真的会抛下璇玑山的一切,跟着他远走高飞吧?哪怕他心中有一个更爱的女?人,哪怕她和?他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呆在他身边,至少有爱,有温暖,有自由吧?

月寒沉沉地叹息一声,掩面痛哭道:“浮云,对不?起,我,我爱上了你……可是我承认得太晚了,现在一切都错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你走吧……”

月寒的眼睛和?鼻尖都哭得泛红,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从?未这样悲痛。哦,人生,爱情,为什么聪明如她,冷静如她,却也会犯傻,竟然就那?般蹉跎了?

越浮云喉头微动,没再说?话。他轻轻探上月寒隆起的腹部,极小?心极平缓地注入了些许真气,帮她平复那?略显急促的胎动。在月寒终于平静了以后,他紧紧执住她一手,另一手则拭去她的泪痕,顺势微拥住她,在她耳畔轻轻说?道:“月寒,你没有错,因为,我也是爱你的……所以,看到天边浮云的时候,请你偶尔想起我吧!”

然后,他便果断地放开她的手,大步走了,再也没有回头。这一次,她没有再哭。不?知道是因为过于惊讶,还是因为从?他手中传来的力?量,令她彻底镇定了。她忽然明白过来,她其实?不?是不?幸福的——因为她爱的人,给了她同样的回应。也许他们很难在一起,但?他们的心,曾经紧紧贴近。

那?个白色的身影终于渐行渐远,她仍然有些难过,却也多了几分洒脱。他就这么走了,却已把心留下。也许他给的不?多,因为她要的也不?多。只是人事杳渺,他们还能再相逢么?相逢又将是何期?是下一个三?年,又或是十年,三?十年,一生?

越浮云背着哑母,匆匆下山,往齐国?中部的金刀会赶去。临去之时,他们绕道去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拜祭了李妈丈夫、也就是他生父的旧坟。李妈对他的孝心非常感动,对他那?腾云驾雾般的轻功更觉诧异——总之,这个从?天而?降的宝贝儿子处处令她惊奇不?已。

一路上,越浮云试图通过蓦然山庄收买金刀会的消息,但?对方?的反应,却与他打探兰溪谷消息时一样,只有九个字:要消息没有,要命一条。

越浮云寻思,柳若故和?连若友等人均已赶在自己?前面,若是真的查出了金刀会的问题,说?不?定就要动起手来,他因此加快脚程,一路狂奔,堪堪在四月十九那?日?,到达了位于某镇上的金刀会总舵。

他如今已然知道,四月十九虽然是苗若新的生辰,却并非他自己?的生辰。关于他究竟是何月何日?生的,他自然也问过哑母,但?哑母口不?能言,只能伸出指头比划,说?是三?月初十。

对于自己?的草根身份,越浮云其实?如释重负。说?实?话,他还真怕自己?是那?个什么柳夫人的儿子。即便他一无所有,他也不?要一位蛇蝎心肠的贵妇来做自己?的母亲。

有时他也会想到苗若新,觉得自己?先前是不?是太苛责她了。其实?设身处地地想想,若是他的爱人被人所杀,他是不?是也会丧失理智,只求剥了仇人的皮,喝了仇人的血,杀尽仇人的全家?只有刻骨地爱过,才会蚀骨地仇恨……再说?,如果若新知道她要找的孩子是逸风,而?不?是自己?,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把自己?送回哑母身边吧……总之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后来也还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毕竟十年了,自己?对她……唉。

越浮云在金刀会附近的一个寻常客栈里,把哑母安顿下来,对她道:“娘,我有些小?事要去附近处理,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哪里也不?要去,好么?”

哑母扯着他的袖子,眼中流露出担忧。为了掩人耳目,这几日?他换上了一套粗布衣衫,乃是哑母亲手缝制,正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越浮云微笑道:“娘,你放心好了,我如今是有娘的人,一定会格外注意自己?的安全。而?且我的武功比连宗主还要厉害几分,没什么人能伤得了我的。”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到武功啊打斗啊什么的,哑母的神色更是慌张了起来,眼中沁出泪花,紧紧地拉住他不?放。她苦苦等了二十年才等回这个儿子,实?在是一刻也放不?下他。

越浮云再笑道:“娘,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着转身欲走。

但?是哑母忽然从?座中站起,神情固执,紧跟着他。他走一步,她便也走一步,他停下,她也同样停下。

越浮云看着哑母,无奈地笑了。他本?可把哑母点倒,让她睡着了等着自己?回来。转念又想,如今这是在金刀会的地盘,凡是陌生人,估计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若是把哑母单独留在这里,反而?不?能放心。——也罢,以他今日?以一当百的身手,只需多加留意,即便去的是虎狼之地,也可护得哑母周全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作作实在是对不住月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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