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马轩倒是并不在意夏家的家事，他此刻在意的是他的毒蛊到底能不能产生效果。
毒蛊经过改良之后，药性虽然没有减弱，但是效果会变慢。就像是慢性毒药一般，在不知不觉中毁掉人的全身筋脉肌肉，然后再腐蚀五脏六腑。
“所以，你到底将毒蛊投在了谁身上？夏春昭吗？”
“不是，夏春昭中途的时候被人救走了，我趁乱将毒蛊投在了他的身上。”
司马轩叹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道：“所以，被你投了毒蛊的那个人，救了夏春昭，所以他应该是夏家的人。”
“夏春昭似乎是认识他的，应该是夏家的人。”
“若是夏家的人......”
司马轩背过身去，双手背在后边，有些怅惘地看着天上的一轮孤月，“若是夏家的人，那这次怕是就白费了。”
“大人，你说什么？”
孤狼只是司马轩手下的一个杀手，虽然大体上知道司马轩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也略微知道一些细节，但是很多方面司马轩都没有跟他说过。倒也不是因为不信任他，而是因为朝堂之上的谋略，司马轩就算是给他说了，他一个之后舞刀弄棒的粗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若是夏家的人，那可能撑不到药效全部都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司马轩淡淡地开了口，声音沙哑又无情。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孤狼没来由地内心轻颤了一下，若是放在从前，他才不会关心司马轩要对谁下手，他只是一个收钱卖命的人，对谁都没有什么怜悯恻隐之心。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他得知了林向婉唯一的女儿在夏府之后，他便会情不自禁地去打探一些夏府的事情。
“孤狼，你还记不记得那年，蒙国大乱，举兵侵犯扶悦国土。”
“记得。”
那一年，扶悦国外有蒙人入侵，内有奸臣反叛，天下大乱，名不聊生，士兵百姓死伤惨重。
当时扶悦国内的叛军已经打到了京城的门口，全城的将士殊死抵抗，那一年，京城的护城河水被染红了整整一个冬天，连落下的积雪都是渗着血红。
本来扶悦国就要亡国了，可是偏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夏轲跳了出来，击退了外敌，城内士兵一鼓作气，击退了叛军。
扶悦国活了下来，可是同时，司马轩苦心经营的计划也被付诸一炬。
“夏轲当年坏了我的好事，我本就心中不畅快，但是又觉得他是一名可用之才，留着日后也许能为我所用，只是可惜也不知是他真的正直还是听不懂我话中的意思。我都将那么贵重的青山鹤分给了他，可是他却依旧不为所动！”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自己效力，那就只能杀掉，不然以后还得给我们留下大麻烦。”
“所以......大人是要对夏家动手了吗？”孤狼问道。
“嗯，本意是只想除掉夏轲一人，但是若是真的治了罪，夏家其他人的性命恐怕也是难以保全。”
“毒蛊的试验随意放在一个咱们管控不当的人身上，怎样都不大稳妥，孤狼，回头去监狱中提几个犯人来试验吧。”
“是。”
司马轩转身离去，余光却瞟到了孤狼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