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学生们的描述,李橘白心底一沉,竟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吗?她好像被糊弄了。
另一边好不容易熬到休沐日的木蓝,坐上了传说中的牛车,她缩在角落,双手一会抓住车辕防止自己跌落下去,一会捂住自己的口鼻,怕自己被熏晕过去。
一路下来,只觉得颠簸的全身发麻,头晕眼花。
木堂的情况比她好很多,他见状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娇气,不是早都习惯了吗?”
木蓝浑浑噩噩地胡乱嗯了两声,只想早点下车。
待到下车后,她看着破败的茅草房,还有用树枝围起来的篱笆墙,惊呆了。
虽然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一些模糊的印象,心里也做了一番准备了,可真的见到了以后,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这用茅草和泥巴混在一起堆出来的是房子?这用枯树枝随便围城圈的是院子?太…草率了吧,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木蓝欲哭无泪,更让她欲哭无泪的是,木家只有木老爹一个人,他眼里只有木堂这个儿子,好像女儿是捡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为了那一份口粮,恐怕也不会让女儿读书。
尤其是在两个孩子都考中秀才后,赋税一免,村里人又都引以为荣,东拼西凑地愿意一起供木氏兄妹读书,这日子就过得更轻闲了。
晚饭时,木蓝看着自己碗里分不清是啥玩意的野菜糊糊,再看木堂碗里堆满的鸡肉,对付了两天素包子的她,顿时心里不平衡了:“我也要吃肉。”
木老爹瞪了她一眼:“堂儿正长身体呢,你吃了有什么用,以后嫁人了去你婆家使劲吃,这会就给老子多省点口粮,不孝顺的白眼狼。”
木堂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饭,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反正每次都是这样,妹妹不懂事叫唤几句,爹爹骂一顿就好了,他才不舍得把肉让出去,先吃到自己肚子里再说。
木蓝心里又是一梗,这对父子简直了,等她回京以后,一定叫人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不过这次回来还有正事要说,如果入赘到李府,凭李家的财力,再怎么着也能让她吃上好饭吧,这样一算,自己妥妥的赚了啊。
她看向埋头吃饭的木老爹,又扫了眼只顾吃肉的木堂,眼底充满嫌弃。
等以后成亲了,休沐就不回来了,到时候跟李夫子一起回李家多好,想想就有点迫不及待。
“明天回去的时候,爹…爹也一起去县城吧,要劳烦您去李夫子家提亲。”
木蓝咬了咬唇,这声爹爹真难叫出口,不过到底是占了原主的身子,喊了也不亏。
木堂听的一惊,刚吃进嘴里的肉差点吐出来:“你这丫头脑子进水了,那事没成,没们再寻摸机会就是了,明天直接让爹爹上门提亲,不是自取其辱吗?”
木老爹也惊得不清,见儿子说了话,便点头附和道:“一点脑子都不长,这事听你哥的。”
木蓝这次不咬嘴唇了,她改咬牙了,看这意思关于算计李橘白的事,木老爹竟然还是知情人,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木家没一个好东西。
好像把她自己也骂进去了,应该不算吧,她可是堂堂尚书府大小姐,和这对父子才不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