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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2 / 2)


很快天就下起了雨。

桑柔避无可避,抱着书包坐在短小的屋檐下,大雨滂沱,很快淋湿了瑟瑟发抖的少女。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僵冷,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鼻腔带入了水,水流涌入,将她冲入更黑的黑暗中。

突然,湖底开始闪烁微光,光芒越来越大。

桑柔闭着眼,没看见湖底的水草在微光的照耀下晃动了起来。

她感觉突然挣脱了束缚,被狠狠推出了水面。

意识恢复了一些,手里摸到了硬物,是池边的石块,求生的本能令她立刻抓住,颤巍巍地翻上了岸。

猛然咳嗽几声,腹腔的水和窒息感神奇般地消失了。

她抬眼一看,没有看到胡含烟,却见秦风正抱着段嘉月浮出水面,他将段嘉月放平,在腹腔按压了数十下,段嘉月仍是昏迷不醒。

桑柔挣扎着起身,发现脚腕吃痛,却顾不了这么多,走上前往两人方向去。

段嘉月面色苍白,人事不省。

秦风转头看见桑柔也湿了全身,正想问,桑柔忙止住她,“我无事,先救郡主。”

此时周围大批的官兵蜂拥赶来,春桃混杂其中,带着焦虑的神色一眼找到了桑柔,赶忙上前。

秦风抱着段嘉月点着轻功先行走了,桑柔低头发现自己的脚踝已经血流如注。

此事被捅到了韩帝那里。

他大斥秦曼蔓胡闹。

待段嘉月醒来,韩帝去看望,问及溺水在岸边的情景,段嘉月面容憔悴,眼泪涔涔,如小鹿惊慌道:“臣女不知,那日去帮长公主捡风筝,不知如何,就掉到水里去了。”

一旁太监随话,“大理寺带人探查了,岸边规整,确实不能轻易落水。”

言下之意就是,有人把段嘉月推下去的。

韩帝转头又瞪了秦曼蔓一眼。

秦曼蔓委屈,大喊道:“你肯定是自己跳下去的,桑柔姐姐怎么可能推你!我又没让你去捡风筝!你自己要去的!”

韩帝怒,大喝“住嘴”,关了秦曼蔓的禁闭。

他心里有了定夺,但又念在是忠勤侯义妹,没有直接发落,命将桑柔提到宫里来,审后再私刑。

林司炎事发当日一早带桓安出了西京,次日桑柔被提审时,林司炎仍旧未归。

朱玲珑急得不行,握着桑柔的手不知所措。

桑柔安慰她,又借着春桃起了身,穿好衣服。

脚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和春桃回林府的时候,她反复强调不要让朱玲珑和侯爷知道这伤,只说自己落水而已。春桃秋月一边给她包扎,一边哭成泪人。

她提着气,尽量让自己走路自然,转头对提审的官兵说:“走吧。”

韩帝没有出现,且此案被跳过刑部,被直接交给大理寺提审。

念及是侯府亲眷,大理寺在皇宫西侧的一处院落审的桑柔。

大理寺少卿知道她是林司炎的妹妹,没有用刑,只是问道:“那日既只有你二人在场,郡主如何落的水,还请桑小姐细谈。”

桑柔如实说了。

大理寺少卿皱眉,“桑小姐你可知,胡含烟已经死了。”

她抬头,睁大了眼,“怎么死的?”

“胡校尉是本官故交,今早刚递了噩耗到我府上,说胡小姐是游玩回家,惊惧不已,上吊而亡。”大理寺少卿连声摇头叹息。

胡含烟是唯一的现场证人。如果她推了她下水,为何那日又是惊恐表情,落水而已,何至于自戕。

段嘉月不管有没有引导,她都默认了自己推她下去这件事,那胡含烟是和段嘉月一伙的吗?

这个很是说不通,段嘉月坐实了自己推她下水的罪名就好了,胡含烟在场,无非也就是作个见证,胡含烟何必走到这一步?

自己脚踝的伤,既细且深,不像是水草箍的,难道,有人在水下布置了,要杀她?

是谁、为何要杀一个无权无势的忠勤侯义妹?

桑柔想不明白之时,正有太监悄悄进门来,咳咳了两声,正色道:“陛下有旨,桑柔有意暗害鲲瑶郡主,本应赐死,念及系忠勤侯义妹,赐二十仗,即刻行刑。”

此言一出,大理寺少卿也是骇然,低声道:“公公,下官此处还未审完……”

公公止住他,笑着摇头道:“不必了,陛下念您办案辛苦,赐了茶,请您随奴才来,稍事休息。”

说着,便暗示随行的太监开始行刑。

“李公公。”

门被推开,白衣少年笑盈盈地大步进来。

桑柔还跪在地上,抬眼便看见他身后被带入暗室的光。

李公公一拜,规矩行礼道:“请骊郡王安。”

秦风看了一眼地上的桑柔,见她也望着自己,对她安慰地笑笑。

他转头看向大理寺少卿,“不是还没审完吗?接着审,本王旁听。”

大理寺少卿呆住,李公公忙道:“骊郡王,陛下有旨,已经赐刑,您看这……”

秦风顿时笑意转冷,眸间沉沉。

沉默僵持了几个瞬息。

他复又换上玩世不恭的轻笑,“昨日郡主落水,是本王救治不及时,这刑,本王来替桑小姐受。”

“骊郡王,这恐怕不妥……”李公公为难。

秦风一柄扇子从手中轻巧地转了一圈,唇角勾起,扇子已如匕首般胁在了李公公颈间,一字一句轻问:“本王没听清,李公公再说一次?”

“骊郡王,是民女有罪,还请不要为难李公公了。”

桑柔拜了下去,不敢看他。

秦风面无表情,直接指挥一旁的大理寺少卿,“把桑小姐带到隔壁去喝茶。”

素闻骊郡王此人风流无度,今日看这阵仗,想来地上的桑小姐也是他的裙下之臣,若真让陛下知道了今日之事,骊郡王和陛下是兄弟,刑也挨了,难道真会计较?

但若此刻不听从吩咐,听这语气,恐怕自己也要遭殃。

思及此,大理寺少卿赶忙上前,将桑柔连拽带扶地搀了出去。

“骊郡王。”

桑柔被送到门口,还是不死心。

秦风还是如往常那样对她笑笑,口型说了个字,“乖。”

桑柔攥着手在隔壁房间等着,不一会就听见板子的声响,她指尖在掌心里掐着,几乎出血。

她不知道二十仗意味着什么,正心如刀割,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幽幽开口,“桑小姐,骊郡王可是对您用情至深啊。”

桑柔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二十仗,真的很重。她垂着头,没有接话。

秦风是习武之人,这二十仗纵然疼,也只是皮肉之伤,若是落在细皮嫩肉的姑娘家身上,他不敢想。

受完刑,他推开隔壁的门,只见桑柔正蹙着眉,一脸忧心。

大理寺少卿见他进来,忙识时务地拜别离开。

秦风蹲在她面前,看她还在忧虑之中,于是伸手,上前拂开了她的眉眼,低声问:“傻瓜,在担心我呀?”

桑柔这才发现他进来了,忙吸吸鼻子,柔声道:“你别蹲着,刚打的伤口,我要不先扶你回去?这里有担架什么的吗?我我我去借,你别动你别动……”

秦风失笑,把她拽了起来,直接拉着她的手,边往门外走,边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走吧,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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