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瑞尔欲言又止。
高阶天堂当然不会将一切都寄托在人类之上。
天使也是可以繁衍的，只不过很少有天使会这样做罢了。
在人类诞生之前，高阶天堂的天使就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呼唤布尔凯索？还是要等待他终于想起这两个宝石的时候？或者是，他差不多要完成最后的一步时？”
巴尔用手指敲着王座的扶手，尖锐的声音让人有些烦躁。
“你总是喜欢开玩笑，而现在，我将会让你的玩笑成为过去。”
泰瑞尔举起了手中的圣羽之辉，发出的光芒就像是一扇大门一般！
而这个动作让刚刚坐下不久的巴尔站了起来！
“该死的，你的手中拿着的是水晶拱门！？”
巴尔发觉自己好像是有些玩脱了。
泰瑞尔开不起玩笑这件事被他有意无意的忽略过去。
毕竟现在布尔凯索吸引了地狱魔王们全部的注意力，忽视了这些从古老时期就不断和他们厮杀的大天使！
“我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就会从正义变成凡人！”
泰瑞尔的嗓音变得粗糙而宏大了起来。
身上的长袍在炽热的燃烧地狱之中开始了飞舞！
“大天使，你要让我们合二为一吗！哈哈哈！”
巴尔那条河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的手掌一瞬间化作了尖锐的利爪。
暗影之牙从地面中升起，贴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暗影之牙是一柄短剑，并不能让巴尔使用自如。
但是对于地狱魔王的加持足以让他和泰瑞尔战斗了！
“……”
泰瑞尔又一次欲言又止。
就像是他的嘴在想要吐出什么信息的时候就被一股外力强硬的缝合了一样！
圣羽之辉上的光芒愈发强烈，一柄湛蓝的长剑从那扇光门之中伸了过来！
“衣卒尔，好久不见，你想念我们吗！？”
巴尔猖狂的笑着。
爪子一把攥住了碧蓝怒火，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泰瑞尔的面前。
灼热的吐息让那个兜帽不断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露出泰瑞尔那张面孔！
燃烧地狱的地面上开始出现了裂痕，一个个的恶魔从中爬了出来。
身上还能看到岩浆正在滴落着。
这足以焚毁灵魂的熔岩在面对着自己的造物时显得格外的温柔，像是清洗了孩子身上的污迹一样柔顺。
“这些灵魂还不足够支持你召唤出哈默林，巴尔，停下你无端的挑衅吧！”
泰瑞尔抬起了脚，重重踩在了巴尔的腹部，让这个巨大的魔神朝后倒退着。
光门之中的碧蓝怒火带着一只手臂穿了出来，衣卒尔伸出了头颅，解下了身后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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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那急冻魔一样的皮肤！
他半个身子依然在门的另外一头，现在的他却紧闭着双眼！
像是、不忍心用这幅姿态去看到其他的一切。
衣卒尔复苏的那一刻，他是那个高尚的天使。
但是燃烧地狱的腐化随着时间的推移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这时，泰瑞尔才意识到了衣卒尔的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
恶魔的血，和天使的灵魂。
新的物种，新的存在。
不像是奈非天那样完美的将天使和恶魔的力量融合在了身体和灵魂之中，而是成为了扭曲的为自己存在而感到痛苦的东西。
泰瑞尔没打算为这个物种起名，因为这还有的救！
被燃烧地狱的本源所污染，即便被布尔凯索借由碧蓝怒火唤醒了这个高尚的天使，他也不能彻彻底底的回到从前了。
“从衣卒尔的身上拿走燃烧地狱的本源，这是一件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事情！”
泰瑞尔这样说着。
他表现出了紧迫感！
冥冥之中他察觉到了马萨伊尔的一些思想，为此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进程。
正义的力量从来都足以压过智慧，即便加上了死亡的权柄，泰瑞尔在面对马萨伊尔的时候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他所做的不过是想要知道，智慧能够带给他什么而已。
只是一场意外导致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计。
至于让巴尔从衣卒尔的身上抽走那份融合了七魔王的本源，这会让巴尔更强大一点。
但是无所谓的。
巴尔再怎么强大也不会达到现在的两倍以上，泰瑞尔依然自信能够战胜眼前的破坏魔神。
“不，这是一件对你我都不好的事情。”
巴尔扯着嘴，冰冷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笑意。
但是腔调却像是带着笑一样。
他没功夫去模仿感情的样子，眼下的事情有些超乎了他的预料。
“只有迪亚波罗能够做到这个事情，我如果吸收了那份本源，你猜猜我会在面对迪亚波罗的时候变成什么样子？”
巴尔快速的说着。
利爪上那来自于暗影之牙的力量吞吐着，在泰瑞尔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伤痕。
巴尔很清楚这会是什么结局。
没有多少感情的巴尔一样会有恐惧，但是借助了燃烧地狱的权柄，迪亚波罗没办法控制和读取他的思想。
甚至说是因为巴尔无时无刻不在破坏着自己的感情。
破坏着破坏之外的所有东西。
而吸收衣卒尔身上那些七魔王共同留下的本源？
不用猜想的。
巴尔很确定自己在掌握这份大魔神力量种子的时候，就会被迪亚波罗找上门来！
而知晓大魔神力量的迪亚波罗会将巴尔碾碎成为比墨菲斯托更细小纤弱的东西，作为滋养那份大魔神力量种子的肥料。
到时候，迪亚波罗就有了和布尔凯索战斗的资格。
而他巴尔，只会是作为一个名字停留在野蛮人的传说之中！
“你现在没得选！”
泰瑞尔这样说着，带着手甲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巴尔的脸上。
将那块酷似人类的面皮撕扯了下来，露出了里边的空无一物！
“不，我有的选！”
巴尔扯着嘴看着眼前停顿了一瞬间的泰瑞尔。
手上的暗影之牙发出了强烈的力量，手爪刺进了泰瑞尔的胸膛之中！
巴尔和因普锐斯走向了不同的方向，但是为的不过是一个相同的目的而已。
泰瑞尔借由人类的身体成为了纯粹的勇气，摆脱了大天使这个称呼的桎梏。
而他则是将魔神彻底的融入到了破坏之中，甚至魔神的一切都做为了破坏的祭品。
他想要永远不灭，不论是作为巴尔，还是作为破坏。
而这个目标本来就快要达成了！
只要布尔凯索到来，只要布尔凯索收走了魔神的权柄。
只要巴尔的意识成为破坏最后的食物，而他将会永存！
“那个叫做湮灭的家伙能够终结李奥瑞克，你凭什么绝对我作为破坏的一部分无法做到呢？
我只是，想要让布尔凯索抽走我最后的限制而已。”
巴尔的手爪攥着泰瑞尔的脊椎，将脸对着那兜帽下的一片黑暗。
然后伸出了舌头，舔舐着泰瑞尔隐藏在兜帽之下的眼珠！
血迹，正在喷洒着！
巴尔攥紧了拳头，泰瑞尔的脊椎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真是，了不得。”
泰瑞尔这样说着，一大片血液从黑暗中渗出，将那身长袍染红！
巴尔长大了嘴，像蛇一样！
然后露出了狰狞的牙吼着！
“伊瑟瑞尔！”
巴尔吼出了另外一个大天使的名字！
然后身体被圣羽之辉直接贯穿了！
大天使是不会流血的！
泰瑞尔作为大天使的位格出现在了什么地方？
巴尔所能想象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平衡大天使，伊瑟瑞尔的身上！
泰瑞尔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位格交给别人的，巴尔一无所知。
这也解释了泰瑞尔为什么出现在了燃烧地狱之中，就好像毫无反应一样。
燃烧地狱对于大天使的损伤一直强烈。
但是泰瑞尔身上只在进入燃烧地狱的那一刻，有了些变化！
伊瑟瑞尔缺少的是力量，那力量已经被卡奈所剥夺了！
但是现在，平衡大天使已经坐在了高台之上，成为了高阶天堂上唯一的大天使！
圣羽之辉留在巴尔身上的伤口中不断地冒出黑气。
尖锐的长剑化作了光门在巴尔的体内被不断地打开！
衣卒尔的身上那份属于七魔王的本源正在散发着无尽的吸力，对着巴尔试图吞噬破坏魔神的一切。
而衣卒尔，终于睁开了双眼！
一双空洞的双眼！
一份灵魂的审判！
是衣卒尔拒绝了审判之锤，而非审判之锤只选定了布尔凯索！
衣卒尔本就是审判权柄的化身，拥有着审判一切的信念！
高尚者强尼布雷兹？
这是真的，这个建强的人会作为一个天使重生于高阶天堂！
但是那个复仇之灵，已经成为了衣卒尔的养料！
审判之眼？
真是一个有趣的技能！
虽然不足以将巴尔彻底终结，但是拖延足够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布尔凯索已经成为了不朽之王，但是布尔凯索或许没有机会告诉他的同胞们，自己已经成为了那个唯一的正确了！
正义大天使的位格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答案是罗夏！
……
“啊！”
罗夏发出了惨叫！
手中的审判之锤铛哐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了属于大天使的光辉！
泰瑞尔交给布尔凯索的那份意识，经过了平衡大天使的包装。
那根本不是什么意识，而是一份正义大天使的位格！
泰瑞尔没有违约！
他只是提前交付了赌资！
正义言出必行！
只是这份力量经过了哈洛加斯圣山却没有被沃鲁斯克识别！
沃鲁斯克对于圣山的掌握只是开始而已！
但即便是当时掌管圣山上一切的存在还是那个包容而慈悲的卡奈，泰瑞尔也有信心能够瞒过卡奈的双眼！
伊瑟瑞尔对于卡奈何沃鲁斯克太熟悉了！
一个死在了他的手下，一个在他的眼前被死亡夺走了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