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两面的女子只会在中秋之夜流露出属于自己的情绪,手握莲花玉佩,穿过四角的院墙,凝望着圆月,眼角泛起无线愁容。
虽命途坎坷,可那也不是一辈子的。
至少,她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和一群挂念着她的家人。
黎离今日喝了些酒,便把想说的都说了,有时带着笑意,有时又带着哭腔。
说到高兴时,还眯着眼,一脸傻笑,手指在空中划来划去。
一方面,顾铭是觉得忧心的,去见了大老爷一面,不知她何时才能完全调整过来。
黎离是个爱逞强的人,有什么烦心事就喜欢憋在心里,活生生的一个闷葫芦,若是今日不叫她陪着自己喝点酒,怕是也不会说了这么多。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有点小确幸,顾执曾说过:“若是一个女子愿意对你说真心话,就说明她心里有你。”想到这里,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他们聊着聊着,黎离不知不觉又喝了好些,若刚刚只是微醺,现在便是彻底酒醉,神志不清了,迷茫的眼眸不聚焦,噘着嘴,问:“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
拂春来的正是时候。
等顾铭接了老鸭汤进屋时,她已经掀了桌子,倒在桌面上睡得天翻地覆,酒瓶和酒杯都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顾铭摇摇头,叹了口气,复又将拂春叫了回来,给她擦洗一番。
小奶狗缩在暖暖的被子中,期间,黎离清醒了一会,瞧见从被子里伸出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是傻傻的笑,将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揉了揉它的头。
小奶狗也给了回应,一下咬住了黎离的手指,它正在长牙齿,*上微微长了倒刺,舔得人酥*麻的,闹得“咯咯”直笑。
一旁的顾铭就这么冷眼瞧着一人一狗相交甚欢,好半晌,他伸了胳膊,将旺财从被窝里抱走,搂在怀中,也不顾黎离雾蒙蒙的眼,顺带着将床幔拉下,头也不回的说了句:“睡觉。”
旺财没地儿放,顾铭也不可能整晚抱着它睡,瞧见黎离傍晚拿进来的,与一个篓子放在一起碎布料,不厌其烦的将布料垫好,压实,把旺财丢进去,拍了拍手,吹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