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幽暗不已,只能靠着石壁上的一根残蜡才有些光线,他四肢被绑在邢架上,身穿囚服,满身鞭痕,任人宰割。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王渊,笑得恣意,身穿暗红官服,带着那顶象征着身份与权利的乌纱帽。
他早已见惯了他的笑容,不管是出自内心的,还是虚与委蛇的。
当然也见过他被人踩在脚下,嘴角还在渗血的场景。
他满眼不甘,擦破皮的手掌紧握,紧紧按着地面。
只是今日瞧见他勾起的唇角、满面的笑意,格外刺眼。
王渊背着手,倾过身,靠近了他。
就算是散乱着发丝,眼前不知是因为泪意,还是血迹,一片朦胧,还是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他那张浸润着胜利与得意的脸。
他忍不住,使劲全力,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血痰,眼里满是厌恶,怒斥道:“狗贼!”
王渊面色一变,原先扬起的嘴角迅速回落,挑了挑眉,随后一脸平静,漫不经心地抬了胳膊用纹金袖子将脸上的痰液擦净,甩了袖子,面色晦暗不明,厉声道:“柳明堂,是不是我对你们柳家太仁慈了,才叫你这个阶下囚如此肆无忌惮!”
仁慈?这就是他口中的仁慈!
给无辜的柳家安上一个奸商、害人性命,子虚乌有的罪名,叫柳家的后人如何抬头做人!
即使是被绑在刑架上,他也丝毫没有慌乱,只喘着粗气,冷眼睥睨着面前的王渊。
颤抖的说:“我不知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但你现在收手还不迟。”
被严刑拷打后,嗓子已经完全嘶哑,唇瓣一片片的裂开,犹如久经大旱的干涸土地。
“收手?”王渊笑意更甚,满眼讥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随后笑得癫狂,那是属于胜利者的,一声声回荡在冰冷的地牢,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