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语气淡淡,说:“这些我都知晓,还有吗?”面上没有怒色,至于内里,黎离就不知了
黎离又补充道:“他们称幕后之人为殿下。”
他又没回应黎离,不做反应。
最后黎离鼓起勇气来,语气中满含悲怆,竟带了要去殉国般的壮烈,说:“对,我是女子,一直都是。”
顾铭眼神有些深远,说:“那殿下为何不早些与我说?”
“与你说了能改变什么吗?”黎离反问,连尊称都懒得叫了。
“你明知我不会害你的。”
黎离笑了笑,但那笑却不达眼底,浮于表面,似是讽刺,语调低沉,说:“是,你不会害我。但你会如何?”
停顿了下,观察到顾铭不解的神情,接着说:“若我是男子,被废后会被关起来,成为禁桎;若我是女子,会成为一个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外室,有区别吗?”言辞激烈。
顾铭沉默了半晌,答道:“虽我未严明我的心意,但前段时间你我二人相处得宜,你为何不肯相信我不会给你一个光明的未来?”
“得宜?你以为的得宜是什么,是我们二人自然而然的相处吗?不是的,是我小心翼翼地拍着你的马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你砍了头,一如那日在九曲台上一般无二!”黎离越说越认真,眼中蓄满了泪水,紧握的双手也在颤抖。
听闻此言,顾铭眼神变得有些悠长,问黎离:“你想要的是什么?”
从没有人这么问过黎离,黎离有的只是施加,有良贵人强加于身上的枷锁,也有顾铭强塞都手中的烫手山芋,连黎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见黎离望着远处呆怔起来,且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顾铭抬手如往常一般拍了黎离的头顶,离去了。
夜间黎离是被疼醒的,红豆正跪在黎离的床前,手里端了碗药,微笑着说:“殿下醒了,先喝了药,这药是止痛的,奴婢再给您身上换药。”
黎离点了头,对她致谢,说:“麻烦你了。”
见外面一片漆黑,似乎不是在顾府,黎离开口问红豆:“我这是在哪儿?”
不出所料,这里的确不是顾府,而是顾铭名下的一处房产,位于城郊。
本就不善言辞的红豆见黎离满身伤痕,情绪也不好,今日多说了几句,说:“殿下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安心的在此处养好身体,别再干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