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把水递到黎离手上，这才回过神来，酝酿了一下，问：“这里是顾府吗？”
看着顾铭点了点头，黎离又问：“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吗？”说完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顾铭。
一副小孩子做错了事等着家长责骂的表情逗乐了顾铭，戳了戳黎离的脸，语调低沉：“臣见殿下昨日身子不适，就将殿下带回了府，殿下怕是好久都未出过宫了吧？”
黎离在心底盘算了下，确实很久了，有两三年了吧。
顾铭顿了顿，又说：“殿下想不想出去玩？”
黎离很意外，又狠狠点了点头。
见着像小孩吃到糖一般欣喜的黎离，顾铭揉了黎离*的发顶，说：“臣命人给殿下送身衣物，待会出去，天黑前臣送殿下回宫。”
黎离穿着鞋子起了身，外头有侍女送了衣物进来，可送来的却是一身女装，是一套白色纹蝶襦裙，还没等黎离开口，那侍女就先开口道：“少爷说穿这身方便些。”
这么一想也是，若是让人看到太子私自出宫，又会出一大堆事，反正昨晚已经穿过一次，再穿一次又如何。
收拾妥当后，黎离坐在梳妆桌前，那侍女也是个手巧的，没一会就梳了个燕尾髻，一半头发盘起来，一半披在肩上，又插了根银钗。
侍女又走上前，准备给黎离上妆，黎离推却了，便只是画了眉。
出门后，黎离看到顾铭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手上拿着白色帷帽。
见着了一身襦裙的黎离，眼神清澈羞涩，不施粉黛，却光彩照人。
若不是相对女子显得豪迈的步伐，便真的像个女子了。
顾铭手指微顿，喉结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上前把帷帽放到黎离手中，转身迈着步子先走了，一身黑衣，背影笔直挺拔。
黎离觉得顾铭变了，眼神不像初见时的幽暗、锋利和难以接近了。
这种感觉早先就有，只是今日更加鲜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