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一个生人勿近啊。
“温黎小姐”鹿闵拉开车门叫了声。
两人没等到他挨打,倒是看到了车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了。
“老大”夏宸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
“到了”温黎眸中清灵一片。
斐然将鹿闵往后拉了一步,上前开口,“少爷在开会,所以没能出来接您,温黎小姐先下车吧,外面凉。”
人已经平平安安的送到了,夏宸今晚上的任务也完成了。
不过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老大今晚上因为那两个死女人的缘故心情不是很好。
斐然和温黎走在前面进了院子。
夏宸临走之前一把将鹿闵扯过来,“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情。”
“什么”
“老大今晚上心情不是很好,你们一会儿注意点啊。”
鹿闵听到这里来了兴趣,素来都一脸冷淡的温黎小姐心情不好,是怎么了
看着他一脸八卦的样子,夏宸一巴掌扫在他头顶。
“别好奇,别多问,你就转告傅先生就行了。”
鹿闵捂着脑袋抬脚踢过去。
哪怕到了这里,夏宸心里还是很担心,老大看上去是真的心情很不好。
他跟在老大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从宁洲到帝都,几个月的时间,他都没见过老大这样。
那个死女人可真是让人生气。
不行,他得回去好好抓着那个女人拷问拷问。
车上被遗忘很久的手机终于被想起来,夏宸开着车往苏婧婧的别墅过去。
一路上翻看信息才见到了席沫浅的消息,他踩停了刹车,看着手里的信息。
什么叫黎漓成了杀人嫌疑犯。
他拨通了苏婧婧的电话,那边的人显得很沉着冷静。
“看到席沫浅发的消息了吗”
“苏姐,要我去找老大吗”
席沫浅说温黎关机了,毕竟黎漓是温漓的亲姐姐,不能不管这个妹妹。
“你先过来席氏接我,我们到帝都大学去看看,你先别告诉温黎,让她好好的休息,有什么等到明天再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都能解决了。c
“那我现在过去接你。”夏宸操控着反向盘继续往前。
这都什么事儿啊,什么叫成了杀人嫌
疑犯。
温黎进了院子之后径直入了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一路上也没和任何人有过交流。
院子里留守的保镖都有些奇怪,今晚上的温黎小姐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啊。
怎么和寻常平时差距那么大。
不能说是冷若冰霜,却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
傅禹修从房间内出来,鹿闵就凑上去提醒了一句。
“少爷,刚刚夏宸说,温黎小姐今晚上心情不是很好。”
傅禹修挑眉,心情不好
“总之您小心点。”鹿闵提醒了一句。
男人转身,单手推开了房门,入目便让他愣住了。
整个屋内没有开灯,偌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他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傅禹修踩着软软的地毯进去,想打开灯的手收回来,径直到了窗前的人身边坐下。
只有窗外树上的照明灯射入,也点亮了落地窗前这一小片的范围。
傅禹修低头,看到了那只抱着的缠着绷带的手,他面色一凛,小心翼翼的将那只手抓过来。
“怎么弄伤的”
温黎低头看着小心翼翼查看她伤势的男人,忽然就笑出声来了。
昏暗的房间之中,她小声道。
“傅禹修,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只这么一句话,带着空洞苍白,让男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到了她身上。
“被欺负了”傅禹修抬手,轻轻将人拥入怀里,“谁欺负我们家黎宝了,我去给你讨回来。”
温黎脸贴在他胸口,男人身上那股干净清冽的味道,让她倍感舒心。
“我一直在找一个女人,整整七年,我一直没能抓到她。”
提到这里,温黎嗤笑一声,神域又如何,整个evans无所不及又如何。
她还不是一样的抓不到那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傅禹修吩咐人拿了药箱进来,这会儿正低头将她随意包扎的绷带拆下来之后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
好在她伤口不大,当时也做了应急处理,没什么大问题。
“她杀了我身边所有的人,所有对我好的人”
傅禹修抓着她手的动作一顿,仔细的上了药,将绷带一点一点的缠上去。
“我这一生最无力的时候,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被屠戮殆尽,无力反击。”
等到她真的变强大了,一切却早已时过境迁。
温黎这辈子唯一一次想过死亡,就是在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汇流而至的鲜血之后。
她想过,陪着这些曾经的队友而去。
那些人,教会了她很多东西,从学识到生活,无一例外,她的希望也在那个晚上彻底磨灭。
最终归于寂静的黑夜,奔涌而去。
可是她不能死,哪怕为了那些人,也绝对不能死。
身侧的男人默不作声,只抱着她的手越发的用力。
“你有没有过绝望的时候”温黎忽然开口。
傅禹修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有过。”
肉体凡胎,谁也不是生来就强大,人有七情六欲,自然也就逃不开脆弱的时候。
温黎没有再继续发问,有些伤疤一撕开就会变成血淋淋的伤口。
两人都没在说话,傅禹修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抱着人半躺在自己膝盖上。
窗外莹白的月光洒进来,也照亮了窗外院子里的积雪。
一切是那么的安宁祥和。
门外的斐然和鹿闵探头听了半响,里面也没传出来吵架的声音,看样子是相安无事了。
他们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当然也知道要怎么哄才能事半功倍。
有些人,是一出生就注定了的,如同匹配的瓶口和瓶盖一样,契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