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映晨看着这样神情的秋生一阵恍惚,她露出一个微笑,“好啊!你要做大官人,那我便做那遨游天际的仙人,我们俩谁也不输谁。”
秋生回头瞅了她两眼,又坐回来,斜着眼,“哼,就你这跳脱的性子,叫你读书都静不下心来,更何况是枯燥的日复一日的修炼。”
“你瞧不起谁呢!”赵映晨故作大怒,一把夺过秋生案上的毛笔,朝他脸上画去。
两人打闹了好一番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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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白驹过隙,几个月悄然过去,来到今年的年底,灵秀镇在官府衙门的带领下,叫来灵秀镇和周边所有村庄的适龄少年,加起来足足有三十来号人。
衙门宽敞的大堂里站满了十一岁的少年,都经过手骨估龄,一些超过年龄或年龄不够的人都被排除在外。
大堂最前的地方空出一块空地,上面摆放着一块高一丈多的石碑,石碑通体墨黑,没有一丝杂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制。
站在石碑旁的是昶元城派下来的管事,一名着青灰衣袍的儒雅中年男子,眼眸淡淡,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和一根毛笔,似乎是在记录。
灵秀镇最近十几年都是这位管事负责,十几年前是这副模样,十几年后还是这副模样,好像完全没变过似的。
随着衙役高声叫喊着一个个名字,不同的少年少女走上前,将手按在那石碑上,多数是没变化,少数使石碑闪着五彩光芒,上面也会浮现三个字,五灵根。
五灵根是可以修行的,但资质太低,最多被一些杂门小派收留,像清轩宗这样的庞然大物,只会收三灵根以上的资质。
全部三十多个人下来,只有一个少年勉强达到三灵根,中年管事也不在意,往册子上添了一笔,少年现在都还有些恍惚,好像没从惊喜中缓过神。
秋生的资质是四灵根,他目标清晰,不像四周其他失败的少年一样垂头丧气,愁眉苦脸,而是面色平静。
最后一个是赵映晨。
当赵映晨的手触碰到石碑时,原本冰凉细腻的石头陡然间变得温暖起来,她能感受到炙人的强烈高温,但到她手心时,好似调皮的孩子变得温顺,刚刚好暖和她有些凉的手掌,让赵映晨惬意的眯起眼。
同时,她也注意到,当她的手指触到石碑的霎那,石碑突然变换了颜色,是鲜艳的火红色,几个大字赫然在上面,火系天灵根!
本来漫不经心的中年管事,一看到这几个大字,竟然眼皮抖了抖,露出惊世骇俗的表情。
“竟....竟然是天灵根!”
他的目光从惊骇变成恐慌,最后强行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下心中的不平静。
赵映晨没在意中年管家的神态,而是紧紧盯着这块火红石碑,在一团火红中,她隐约看到一只赤鸟,尖喙长尾,带着一丝稚嫩。
这是其他少年检测天赋时根本没有出现的景象,赵映晨也不知道正常与否。
看着这稚嫩赤鸟,感觉自己似乎与这只赤鸟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随着赤鸟双翅轻挥,赵映晨也仿佛化身成它一般,张开了双臂。
她遏制住自己逐渐散发的思维,偷偷看了眼身旁的中年管事,他惊骇的神情缓和,似乎只注意到自己天灵根的天赋,而没有看到这只赤鸟。
说不明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随着赵映晨念头一动,赤鸟渐渐消失。
只见中年管事沉下气来,环顾一圈因自己表情变化而有些慌乱的少年们,沉声道:“这件事诸位就当作没看到,吴广就当是谢过各位了。不过,若是其中有谁敢散布出去,随意乱说,那等待的就不仅是官府的铁骑,更是我清轩宗的通缉!”
最后一句话略带杀气,吓得在场的少年瑟瑟发抖,就连一旁的衙役都牙齿打颤。
赵映晨作为事件的中心,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反倒是思考很多,天灵根的天赋她虽不明白多重要,但中年管事的表现显然表明态度。
可是她敏锐如野兽般的直觉告诉她,若是被他人发现这赤鸟,后果恐怕更加不可设想。
中年管事吴广的态度明确,明显是不想让自己这个天灵根被外人所知晓,或许出于许多原因,但这种方法只能瞒得过一时,若真正追踪起来,可能很快就会暴露。
所以接下来,吴广应该会很快将自己接走,送往清轩宗内。够资质的少年都会被送进清轩宗参加后面两轮的考核,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果不其然,当赵映晨一回去后,吴广便登门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