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看着皇今晨,不无讽刺地说:“你才在这个社会上混了多久,见了多少人就敢说这样的话?一个没有一点家庭基础的人,自己要奋斗多久,才能赶上别人?在他追赶的时候,别人也没有闲着,这个差距,从一开始就存在,他得话多少年的时间,才能追赶得上,你想过没有?”
从皇甫阳的立场和角度出发,她有她的道理。
但这只是她的看法。
而皇今晨最讨厌的就是跟别人比,比家庭、比工作。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为什么要拿他跟别人比?我自己都不是富家女,为什么要要求被人家底丰厚?”
“好,我说不过你,你有你的主张,你非要自己找一个穷光蛋,我们谁都看不住你。我就问你,以你现在的经济实力和他的,咱们就不说生活品质的问题,我就问你,你们的存款有多少?能够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有多少?”
皇今晨很无奈,很抓狂。
她就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将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儿现在就加到现在的生活当中?
谁能准确地预料到未来要发生的事儿?
可是,这些道理,她跟皇甫阳是讲不明白的。
因为她们考虑事情的出发点就不同。
“大姐,你说的也夸张了吧?照你这么说,我都不敢谈恋爱了,我也是个没有家庭背景的人,那将来别人也跟我这么算,那我还不得崩溃。”皇甫哲说。
皇甫阳转头对皇甫哲说:“你能一样吗?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皇甫哲无奈失笑:“大姐,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硕士毕业,还没找工作,赋闲在家,跟别人比,我岂不是更无能?”
“你是潜力股,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别瞎说。”
皇今晨心中一阵嘲讽。
这就是皇甫阳,她的姐姐。
说话做事永远这么双标。
在她的心中,皇甫哲是最好的,也该有最好的人生,就算没有,她也会竭尽所能帮助,拉着她一起。
而对别人,却是无限的贬低、嘲讽。
也许这种贬低嘲讽只是针对她,不包括皇甫洁。
“哎,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非得这么吵吵嚷嚷?”陈秀莲叹息着说。
她不是一个强势的妈妈,每一次皇甫阳和换今晨闹矛盾,她知道是皇甫阳太过分,可是却不敢说什么,只能说一句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然后事后再安慰皇今晨。
即便她是母亲,也不敢对皇甫阳说重话。
皇今晨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氛围,压抑、憋屈。
拿了包转身就走。
陈秀莲和皇甫哲没有问她要去哪儿,皇甫阳瞥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这么硬气,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皇今晨蹲在门口系鞋带的动作一滞,说:“我去找车,一会儿就回来搬东西。”
说完,她拿着包就出门了。
今天是周末,是阴天。
感觉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皇今晨将眼睛里蓄着的泪水使劲憋回去,出了小区门。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府溪苑去了。
还好那里还有一个落脚地。
心里有任何不开心的时候皇今晨都喜欢独自呆在一个地方,等着悲伤过去。
这一次也一样。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都没有给纪舜发消息,一个人去了府溪苑租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