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来栖好不容易又有了意识,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捂着还昏昏沉沉地脑袋从床上坐起身,一脸茫然地四下环顾时,正巧就和推门进来的角谷那双忐忑不安的眼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下一秒,似有什么麻麻的东西流过全身,吓得两人不约而同地别过眼,各自喘着气,平复自己突然加快的呼吸去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那天,她和角谷是不是一见钟情,来栖自己并不是很在意,来栖比较在意的是,自那天以后,她和角谷还真这么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有时,是在路上偶遇,无意碰上的;有时,是被新交的朋友们拉去网球部加油时,带着点“故意”撞上的动机。
每次看见她,角谷不知为何,脸总有点红,来栖瞧着莫名其妙,她身边的朋友却在几次后,面露了然,窃笑着用暧昧的目光,在她和角谷身上看来看去,偶尔,大家凑在一起聊天,来栖的那些朋友们还会开玩笑地问她和角谷发展的怎么样?明显,就是想把他们凑成一对。
对于朋友们的误解,来栖向来都是笑笑,不怎么习惯解释,反正解释来解释去,最后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她们愿意相信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不愿意相信,那她也没有办法,八卦八卦么,大家只要聊得开心就好,没必要这么较真。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脾气叫淡定,可惜,她家那位“妖孽”却说她这种性格根本就是没心没肺!
“知道为什么你每次的恋情都走不过一季么?就是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没心没肺到令人发指的境界了!如果要我和一个没心没肺的女生谈恋爱,那不如和苔丝谈算了!”
苔丝是他们家里养的一只喜玛拉雅猫,平日里,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吃,几年下来,已经被他们家那位“妖孽”养得圆圆胖胖,好像一颗会自己移动的大皮球似的,来栖每见着一次,就想抬脚踹一次,总忖着如果也能找到个门出来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像电视上放的足球比赛一样,玩个进球得分?
咳咳,话题好像有点扯远了!总之,在身边几个朋友们的起哄和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下,她和角谷之间的交往,后来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开始了,可惜,好景不长,两个人交往还不到一个月,今天中午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角谷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要她放学后,来网球场后方的小树林里,说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
来栖当时觉得奇怪,就问角谷:既然那么重要,那为什么不现在说?
闻言,角谷脸色一白,眼神闪烁,说什么也不肯和她四目相对,一旁,来栖的朋友们见了,也不知联想到什么,忙出声打圆场,笑骂来栖迟钝,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
“角谷肯定是有什么惊喜想单独送给你啦!”平时和她走得最近的梨本一脸暧昧地凑到来栖耳边,神秘兮兮地对她这么道。
惊喜……是吗?对于梨本的话,来栖不置可否,毕竟,角谷当时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准备什么惊喜要给她的样子……不像要给她惊喜,倒像是下定决心,终于要和她说点什么的样子——那样犹豫中带着心虚,心虚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又透着坚定的眼神,初中三年下来,来栖是再熟悉不过了。
以前,她那些无缘和她走过一季的男朋友在下定决心找她谈分手之前,都是这种表情。
心底既然已经有了底,那么适才,当来栖依言来到角谷说的这个地方,耐着性子总算听到角谷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外兼拐弯抹角地把“分手”这个词的意思“婉转”地表达清楚的时候,来栖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意外或是任何的措手不及。
甚至,就连伤心难过的感觉,都没有一丝。
毕竟,对失恋,她可是很有经验的,只要去她的初中,冰帝学园初等部,随便找几个人出来问问,就会知道音田来栖她啊……可是那边出了名的“失恋女王”!
所以,对于失恋,她真的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