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风尘女子,对于这样的事早已看透,愿意为她们付出真心的男人,便是一生都难以碰到,而她们最好的年龄却只有十余年,过了这段时间,绝大部分都已人老珠黄,别说得到真心,就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
“我们走吧!”说罢,厉捕头便率领着一众麾下将玉莲从绿莺楼带走。
回到扬州知府衙门后,知府李贞早已准备好了马车,将由扬州知府衙门派人护送入京。
仅仅三日,玉莲便来到了北京城。
休息一日后,第二天,玉莲便上了刑部大堂。
心怀忐忑的玉莲对一众官老爷恭敬有加,当她得知是要审讯杨稷时,隐藏在心底的委屈和愤恨让她对何文渊的问询一一解答,哪怕是非常私密的事!
她现在已经沦落为风尘女子了,在她看来,再没有什么比现如今的处境更悲惨的了。
当何文渊等人得知玉莲的经历之后,心头纷纷感慨不已!
好好的一个良家女子,却因为在家乡长相出众,被杨稷看上,这本是好事,以杨稷的身份地位,只要杨稷明媒正娶,哪怕只是一个妾室,那也是玉莲一家的福分。
可惜,杨稷偏偏要干那种吃干抹净就不认账的事儿,因为在杨稷看来,身为内阁首辅杨士奇长子的他,就算是妾室,那也得是出身官宦之家。
最终,玉莲父母以命相抗,但却没有半点作用,夫妇俩最终不但性命不保,连玉莲也没有逃过杨稷的毒手,不但身子没了,最后还被杨稷随手卖给了绿莺楼为娼。
江西官府虽然接到了报案,但碍于杨士奇的身份,他们只好将此事压了下来,就跟做贼一样,仿佛杨稷多么可怕一般!
说到最后,玉莲已然跟个泪人一样,满心的委屈和仇恨释放出来之后,体内力量猛然一空,就在刑部大堂昏迷了过去。
何文渊赶忙让人将玉莲带下去请大夫前来诊治,叮嘱刑部请来的丫鬟好生伺候之后,这才转向跪在堂下的杨稷。
猛地一拍惊堂木,何文渊一脸沉凝的道:“杨稷,你可知罪!”
“我没罪!”杨稷看着何文渊等人,底气十足的大声道:“我爹是内阁首辅,你们敢把我怎样,区区一介民女罢了,就是杀了她又有何妨?”
“你……”何文渊怒视着杨稷,沉声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用杨阁老来威压本官,真以为本官就不敢对你动刑吗?”
杨稷不屑的笑了笑:“来呀!本少爷等着!”
“……”何文渊怒瞪着杨稷,他心中恨不能将杨稷打死在刑部大堂上,但身旁传来的力道却让他保持着清醒,下意识的转头向一旁的都察院和大理寺官员看了一眼,两人均向他暗暗摇了摇头。
这事儿在皇帝那儿都是挂了名的,若他们真的动用大刑,恐怕皇帝那一关就过不去!
“呼~”何文渊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下,然后才让堂上的刑部衙役将杨稷带了下去。
“哈哈哈,给你打你都不敢,还朝廷官员呢!”杨稷见此,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何文渊。
衙役们首次在刑部大堂上见到这样的人物,一时间愣住了。
堂上的大理寺官员见此,感受到已经被气得浑身颤抖的何文渊,不由急忙对一众愣神的衙役开口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犯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