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天,宣德十年八月初一。
此时天刚见亮,太阳在地平线下散发出如血般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滋养着万物生灵。
早已习惯了军旅生涯的众江湖人士根本不需要樊忠的招呼,便纷纷醒来,收拾行囊,检查武器。
待得一切准备就绪,樊忠才一脸慎重的看着众人,沉声道:“诸位,这些日子和大家相处得很愉快!”
众人并没有说话,都静静的看着樊忠,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听樊忠继续道:“今日就要抵达亦集乃了,皇上交代本将的任务是带领你们监视阿台残部,一旦他们离开营地侵扰我大明边境,那我们就趁机扫荡他们的大本营!里面有我们大明国情司和国安司的情报人员,他们会在腰间佩戴明黄色布条表明身份,其余人,除了老幼妇孺,都杀无赦,若是遇有反抗的,也可反击斩杀!”
“皇上有旨,每个人头五两银钱的赏银!若是能够达到一千个人头,朝廷还将封其男爵,若加入军队,还将予其官职!而那些百户,若是所属部队能够歼敌十万,可封主官为子爵,总而言之,战果越大,赏赐越丰厚!”
“真的?”
“朝廷的赏赐竟然这么丰厚?”
“一个人头五两,这蒙古控弦之士岂止十万?”
“你想什么好事呢?先保住命再说吧!”
一听赏赐,众人顿时震动,即便是见过世面的峨眉掌门佘琳,也不得不暗暗惊诧于那个小皇帝的大手笔。
若是将这样的赏银公布天下,恐怕蒙古不仅不再成为大明的心头之患,反而会被大明斩尽杀绝,除非他们离开蒙古草原!
不过,佘琳也就是想想罢了,那个印象中温文尔雅的小皇帝,城府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深沉。
若是朱祁镇知道佘琳的猜测的话,他必然会嗤笑不已。
朱祁镇可不想在大明内培养出众多的杀神来,而且,这样毫无人道的政策必然会受到朝廷重臣的抵制,朱祁镇也完全没这个必要这么干,就算只是在军中这么干,也得加强监察,防止有军事将领杀良冒功的事!
樊忠看着振奋的众人,一脸沉凝的高声道:“但是,本将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有人敢‘女干’‘氵?’妇女,滥杀无辜,就别怪本将不念旧情!国安司和国情司的人也会监视你们的,希望大家严守军纪!”
樊忠那蕴含着一丝杀意的话语让正处于亢奋状态的众人心中一凝,急忙平复心中情绪,躬身拱手,应道:“是,谨遵将军令!”
樊忠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挥手,喝令道:“上马!出发!”
“是!”
众人应诺,而后齐齐翻身上马,在樊忠和带领下,跟着国情司精锐的引导往阿台和朵儿只伯残部所在的亦集乃地区前行。
宣德十年,八月初四,早朝后,乾清宫。
朱祁镇坐在内殿书案后,翻阅着誊抄出来的奏折。
突然,一道广东按察司佥事的奏折引起了朱祁镇的注意。
奏折是广东按察司佥事赵礼上的,主要是说各处寺观多因田粮浩大,与民一起当差,是致混同世俗。如南海县光孝寺该粮三千石,每当春耕秋收,群僧往来佃家,男女杂坐、嬉笑酣炊,污染败坏风俗!建议钦定额设僧人:府四十名、州三十名、县三十名。就于本寺量拨田亩,听其自种自食,余田均拨有丁无男之人耕种纳粮。
内阁的票拟则是交礼部照此施行,司礼监也批红照准了。
“啧啧~”
朱祁镇看完,忍不住啧啧称奇,让他垂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