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把他丢出去吧。不过是个卑贱的雌奴,没必要和他多废话。”
贺山河单膝跪在地上:“奴想参见唐家二位中将,奴有要事要向他们禀告。”
他不去看那两个守卫轻蔑的表情。他抬头,目光正视军部大楼顶部的那颗银白色的星,太阳的反光令他的眼睛感到不适,他却没有避开。
“虫皇在上。”他说。
下一刻,他就被强行向下一按。
双膝跪地。
杜寻江:“虫皇不会聆听叛徒的话,把他带走!”
“杜上将,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谁允许你替我们第四军团赶客了?”
唐可暄示意守卫放手,他伸手将贺山河扶了起来,没继续理睬杜寻江,直接拉着贺山河走了。
“出了什么事?”
唐可暄没有提之前在门口发生的事,而是直奔主题,问道。
“主人一天都没有回来,只留下了一张信纸和别虫的一条求救信息。奴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什么??无恙他不见了?”
唐可暄声音肃然凝重。
“你先在我办公室等着,唐昭在开会,我去找他。”
“是。”贺山河应道。
唐可暄转身就要走,却又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补了一句:“桌上一切文件不许乱碰。”
贺山河:“是。”
他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出来的样子,心中却泛起一阵苦涩。
却没想到,听到那位唐中将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怀疑你,但是最近局势不太清明,都要小心。”
贺山河在办公室站了两个多小时,唐可暄没回来。
不应该。军部虽大,但单纯喊个虫并不会需要那么多时间。
但以贺山河如今的身份,他不能单独在军部行动,因为一旦被认出来,后果之严重就不是他一个雌奴所能承担得起的了。
可是。
唐无恙等不起。
正当贺山河按耐不住,打算一搏之时,那扇门却被虫从外面打开了。
“唐中将有紧急任务要处理,先走了。他让我带话说让你先回去。”
……
“江梨,我可以问一下那张求救纸条你交给过谁吗?”
一片寂静中,唐无恙的声音响起。
周围的虫都已经睡熟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反抗在即,保留好仅剩的体力便是他们唯一要做的事。
“一个朋友。”江梨答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其实是他主动问我要这个纸条,说如果他出去后有机会,一定会把我们救出去的。”
“我以为他只是安慰我,给我留一线希望。没想到这个纸条真的被传出去了,却落到了你手里。”
唐无恙问:“他叫什么?”
江梨:“许天晓。”
“天空的天,破晓的晓?”
唐无恙追问道。
“对啊。你见过他?”
江梨点了点头,有些惊讶。
因为一旦被卖做了雌奴,那个雌虫或是亚雌的未来就被禁锢在雄虫的身边了。他的名字根本不会有机会被他虫所知,只会随着时间被埋葬于厚土之中。
“没有,只是听过这个名字。”
在论坛上,看上去混的不错,还当上了第二军团的上将。
唐无恙没将这个信息报出来,他晃了晃脑袋,调整了下姿势,枕在胳膊上,做出一副要睡觉了的样子断绝了这次聊天。
他故意将自己蜷成一团,保持那副无害的模样。
黑色的灵力从掌心中探出,很快融在了空气中,探测着周围的一切。
!!门外多了一个看守。
唐无恙一惊。
应该是上午那一事被上报后所引起的。
可他没办法直接跟江梨说,毕竟一个小亚雌哪来的能耐去能探测到门外的情况?
唐无恙再次睁开眼,脸上做出担忧的表情。
“江梨。”他小声唤道。
奈何江梨这次是真的睡了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微弱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睡的看上去极不安稳,面上的表情变换,失去了清醒时的冷静。
直到夜晚很多虫都醒了,江梨也没醒。
唐无恙摸了摸口袋,掏到了昨天对方给的巧克力,一抛,直接砸在江梨额头上,把他从睡梦中砸醒了。
江梨:“……?”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一小块巧克力,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好笑道:“有你这么叫醒虫的吗!”
江梨把那一小块巧克力拿在手上,抛了抛,问:“你不喜欢吃吗?”
唐无恙:“我不吃陌生虫的东西。”
江梨:“喂,你还是个小孩子吧,怎么防备心那么强?”
你才小孩子。
唐无恙纠正:“这叫谨慎。”
江梨:“好好好,是谨慎。小孩子确实应该谨慎一点,这样下次就不会听信陌生虫给的信纸被拐到这里来了。”
唐无恙:“……”
从兜里又掏出了颗奶糖砸江梨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