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嗝,都不喜欢我谈恋爱。”
赵独禹帮她擦着泪。
耳朵却敏感地抓住某个字眼,再次问道:“不喜欢你什么?”
“谈恋爱啊,”吴晚西吸了吸鼻子,“你耳朵不好吗?现在经纪公司都很反感艺人谈恋爱的,一是影响工作,二是没办法跟别人炒CP,就相当于失去了一部分价值。”
而赵独禹却似乎没听进去。
只是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然后努力安慰着:“别害怕,他肯定不敢封杀你。”
“你就那么确定?”吴晚西将信将疑。
他哄孩子般点头,戳了戳她鼻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很多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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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一中三十年校庆,在本地是大新闻,各界都关注。
毕竟这是全城最好的高中,每年有无数学子会因一中的通知书而哭泣或欢呼。
吴晚西为了能够成功隐藏在人群中,特意没有化妆,戴了副平光眼镜,灰扑扑的旧棒球帽,连帽卫衣牛仔裤。
“我现在足够普通吗?”
她害怕被人认出,但又想去母校看看。
毕竟她这小半生最自由最美好的日子都是在一中度过。
少年总是最鲜衣怒马,刚刚建立起世界观时,纯粹而莽撞,但又最真实。
想到这些,她不禁眼波横流,心之向往。
赵独禹低头望着她巴掌大的白净小脸。
实在看不出哪普通。
就算吴晚西现在穿个麻袋走到人群里,他也能一眼看出来。
他笑言:“以前做课间操时,千八百个人在大操场上乱作一团,就属你最好辨认。”
作为风纪委员,他每天都要在看台观察底下各年级学生。
混乱队伍里,大家都穿着相同校服,从高处望去根本无从确认身份。
所以督查纠错这种事情更不可能了。
谁会闲着没事跑下去问名字。
但他只趴在栏杆上,就能看见吴晚西。
她生得比别人都要白一色,纤细高瘦,校服穿得松松垮垮,走路不紧不慢,永远在队伍最后面,夹在高壮男生之中。
做操也是懒洋洋,手抬半截就耷拉回去,抬脚变成伸脚。
真的很好认。
“可能这就是美人的烦恼,”吴晚西大言不惭,换了顶宽檐渔夫帽,这下挡住了大半张脸,“你要演讲吗?”
“应该是,”赵独禹带她上了车,往一中方向开,“姜老师特别拜托的,我不好意思推拒。”
上学时老师们对好学生的偏爱都是明目张胆。
尤其姜老师,知道赵独禹家庭情况特殊,便更加关怀,平日里有好事总想着他,比许馥雅还要上心。
恩师总是特别,吴晚西点头,“她人很好。”
是全校唯一对她没有恶意的老师。
对每个人都非常温柔。
是学生最喜欢的老师。
预想过这次校庆会热闹非凡,却没想到会人头攒动到这个程度。
简直可以用高中老师最喜欢用的个成语来形容——
摩肩接踵。
赵独禹太亮眼,他的照片至今还在光荣榜贴着,掉色了就重新打印,明明亮亮占据着遥不可及的位置。
以至于这些小了十来岁的学弟学妹没都能认出他。
为了避免麻烦,吴晚西坚持要分开走,和他保持三米距离。
拿她没办法,赵独禹只得一边应付别人,一边不断回头找寻她。
其实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就是习惯了,站在一中这片土地上,吴晚西的身影从来都在他视线范围之内。
校庆请了很多优秀校友。
赵独禹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个。
他不仅靠聪明才智站在成绩高峰,现在还因为运气好变成了大总裁。
德源是星城龙头企业,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
能把他请来,自然给母校贴了不少光。
他被邀请上台讲话,细数当年学霸之路。
可惜,赵独禹是个不会讨巧的性子,也不会开玩笑,而是真的正儿八经站在那里分享学习心得,甚至公开了学习计划表,精确到每天要花几个小时刷题,几小时做实验。
听得台下一阵咂舌。
大佬,你这强度我们委实做不到啊。
吴晚西忍俊不禁,躲在角落里偷偷给他拍了张照,准备回去好好笑话一番。
然而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人。
身上有股好闻的皂粉香味。
她后知后觉转过头去,才发现对方温温婉婉地笑起来。
“好久不见啊。”
“吴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