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皮埃尔很快给出了答案。
喻子翔点了两下头，往楼上走，娜梅莉亚跟着他。他原本想制止的，转念随了她去。
*
【娜梅莉亚总跟着我】
朋羊枕在乔的腿上，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弹出的p消息，没有马上点进去。乔的手指就在她的发间。
他们刚从0号录音室一起回来，朋羊新单“Detour”的试录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乔也保证了加auto-tone的那四句，创造的意境，完美融入歌曲。
那么，朋羊这首新单的创意就这么定了下来。这将是她和乔的第一次正式合作。
近些年，几个黄金DJ、制作人一出新作品就霸榜Billboard或者创造神曲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乔在朋羊之前跟不少大牌歌手都有过合作，他是洛杉矶的新贵，社交圈大的可怕。
朋羊现在还能想起一年前韦斯利说过的那句话，他说，他和乔的派对是全LA最炸的。
韦斯利这话，还真不夸张。
在青少年到三十岁这个年龄段里，乔和韦斯利在全美和LA的影响力是统治级的，他们是i。他们影响着全美年轻人的潮流，他们出个meme，会马上覆盖英文社交网络。很多好莱坞巨星的二代三代都喜欢跟他们混，在社交媒体上疯狂跟他们互动，以认识他们为“酷”。
而这个时代还给了这种人最大的自由，他们不用去迎合主流，他们不必非得成为超级歌星或者超级影星。他们利用社交媒体，创造主流。当然，在一些人眼里，他们创造的是快餐，甚至是垃圾。
不过，主流仍然有着不可撼动的力量。这是这个城市的核心魅力。
朋羊不是韦斯利和乔，也不可能成为他们，但双方如果能完美合作，那就是双赢。
一年前，朋羊抓住了一次那样的“契机”，就像她在《王者说唱》的舞台上抓住了那两次battle一样。
目前，《BenYang》这张专辑中的“TooLittle，TooMuch”ftRus，在BillboardHot100单曲榜上已经持续超过二十周在榜，“Yangtze”则一度冲到第三位，虽然持续时间不算长，但却成为朋羊迄今排名最高的歌曲。
朋羊在回来的路上给她爸妈打了个电话。她父母提前退休了，他们几个月前搬到了一个海边城市，他们保持着一周一次的联系。他们身体健康，心情总是不错。他们很少再问她的工作，或者她的感情生活。他们之后可能会来一次美国，朋羊还没跟他们商量好时间。
朋羊挂了电话后，乔说了几句他跟他的父母的事情。
乔和韦斯利的确都来自俄克拉荷马州，他们出身平凡，就像朋羊一样。但他们同样抓住了他们人生当中的契机。那让朋羊觉得她和乔拉近了一些距离。
“他们理解不了我们的生活，你知道吗？而如果他们了解了，他们会担心，会忍不住指手画脚。”乔坐在副驾驶上，他的声音一度湮没在LA的风中，“你想想，他们每天在电视上、网络上看到的人如今跟我们是朋友……你很难让他们融入到你的生活中，你会觉得不舒服，他们也如此……”
乔的话让朋羊想到了许许多多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情。
比如她第一次被邀请去参加一个好莱坞影帝的生日派对。在那个派对上，有很多人主动过来跟她说话，告诉她，他们多喜欢她的歌，他们认为她多有才华。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朋羊不再去怀疑人们是不是真的听过她的歌了。因为事实本身已经不重要，她成为了那些人认为的有价值的社交关系。尤其，在LA，她是少数族裔里的“精英”。
也就是那个时候，朋羊开始揣摩喻子翔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一段时光。逐渐成为“社交新宠”，社会名流们想要把“自己”纳为他们“多元化社交圈”的重要一员。
应该是的。
后来朋羊在一个NFL球星的什么派对上跟人聊天，有好几个人都提到了喻子翔。她也就点着头微笑着说，“对，我和喻见过几次，我男朋友跟他是队友。”
好莱坞影帝的派对白人更多，NFL球星的派对黑人更多，她穿插在这个黑白似乎分明，似乎不分明的世界里。
何靖岚也像她一样。她们有时候会一起出现，人们见到她们总是很热情。
一亿粉丝的背后大概也如此繁复。那个人经营着这些，也享受着这样。她听说他在比弗利也有别墅，但他一年住不了几天，他不是每个假期都会选择来LA度假，比如过去的那一年他就没有。
“Hon，在想什么？”乔的手指依然在朋羊的发丝间。他的声音透出一点情-欲。他的目光滑过她的身体曲线。
她的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又直又长，她穿着运动热裤，露着肚脐，紧身的T，美妙的起伏。
“你给我的头部按摩很舒服。”朋羊说，她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但她还是没有点进p。“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怎么看我和韦斯利那个beef？”
乔微微笑了笑，他的眼睛弯出迷人的弧度。
然后，他沉吟一声，用他慵懒的口音说道：“你就是故意的。韦斯说你想要他，你不是想要他，你是想要我，对么？”
朋羊拿开了手机，仰头看着乔。乔故意说的很暧昧。乔也低头看着她。事实上，他此刻的气息有点像R级片。
“你在想什么？”朋羊盯着那抹绿的黑点，它收缩着。
“你的头枕在我的腿上，你说我在想什么？”乔盯着她的嘴唇，有点生气地说。他脸上没了惯有的轻浮，透出的是微怒与欲望，但他好像也在尽力控制。
“我是黑天鹅。”她依旧盯着那颗黑点，关注着它的收缩，那似乎让她也隐隐有些兴奋起来。
“那你应该知道黑天鹅很会引诱人。”乔说完，转开了眼，他深深吸了口气，“……你最好起来，hon。”
朋羊犹豫了下，起了来。她往旁边坐了坐，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过了一会儿，乔站了起来，跟她说：“我回去了。杰西卡今晚有个派对。你去吗？”
朋羊没看乔，随口答道：“不，我明天有早班航班。玩得开心。”
“你没有想问我的吗？”
“你想让我问什么？”
她依旧没抬头，乔顿了顿，矛盾地说：“刚才有一秒，你让我觉得你也想要我。告诉我我是错的，否则今晚我没法上……”
“你是错的。”
朋羊没再听到乔的声音，很快传来了关门声。那声音有点大，她的三只哈士奇听到这声从各个角落里奔出来，夏天更是蹦到了她身边。她摸了摸夏天的头。
窗外，夏天就快过去了。但在这个城市，夏天真的会彻底过去吗？
朋羊进入p，喻子翔不在线。
她回的是：【也祝你圣诞快乐】
他上线了，显示他已阅读，显示他正在输入……
【你从三个月后给我发的信息吗？】
【我以为我们时差是九个小时，原来是三个月】
朋羊扯了扯嘴角，她咬着下嘴唇打着字：【你数学真的很烂，不止三个月】
显示喻子翔已阅读这条。
但之后他没动静了。
朋羊正要退出p，显示他正在输入，然后又不显示了。
她收到了一张图片。
是喻子翔抱着娜梅莉亚的照片。他在他的房间里，他坐在地板上。他没有穿上衣，他依然戴着那根银链子。他看上去很性感，性感的要命。
他的信息很快过来：【IseeLady？】
朋羊便随便拍了张淑女趴在地上的照片，发了过去。
片刻过后，他说：【OkIsee】
朋羊没有再回。她退出了p，她觉得自己处理的不错。
还有萨巴蒂尼那件事也是。意大利人的两万次任意球，还没有练到三位数，就如她所愿放弃了。
乔说得很对，在他们的世界，每个人都有很多选择。
那些男人可能只是想上她，可能是真的喜欢她，但他们绝不会轻易为了她放弃整个花花世界的诱惑。
不重样的，不是么？
她也不会要求，如果她要求，她就要付出同等的承诺和代价。皮埃尔认为她没付出同等的，所以离开了。
她同样难以拒绝诱惑，前提是那对她来说，是诱惑。
朋羊点进Instagram，有一个私密账号关注了她。
在她关注的人里，有两个人关注了这个私密账号，喻子翔和喻子。
皮埃尔在p上发了信息过来：【好吧，我把毛毛狗的名字还你，夏天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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