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似是很难理解口诀,时不时困扰地皱眉停顿一下,确认了书上的内容以后才再次开始背诵。
“咚”的一声,一个东西掉到了他的脚边。
他疑惑地低头,发现是一个果核,愣了一下才往旁边看了看,没有看到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抬头,居然看到一个青年趴在自己头顶的树枝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沈诏!”
秦子恒高兴地差点没蹦起来,又怕引起别人注意,匆忙压低了声音,脸上却满是惊喜:“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的?你认识路吗?你这会儿跑出来没关系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沈诏突然有点头疼,做了个“停”的手势,笑道:“你再说我就走了。”
“好好好,”秦子恒笑出来,“不问你了,反正你肯定是偷跑出来的。”
沈诏晃晃脑袋:“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
秦子恒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
……
天色已经很晚,广场上最后一批练剑的人也走了,两个人坐在两根较粗的树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沈诏翘着腿,不时地拨弄手边的一朵桃花:“我看朱雀门就这个桃林最好,开花了能看,结果了能吃,好看还实惠。”
秦子恒笑出了声:“玄武门不是也有桃花吗?”
“没这么多呀。”沈诏摇摇头,“玄武门看起来光秃秃的,那樊牧也太不爱绿化了,我看着那些空地就难受,回头我去屋子旁边种点竹子。”
沈诏前世家里是个经商的,他的专业也是旅游管理,后来对花草感兴趣,又双修了园林专业,家里所有的布景都是他一手打造的,甚至每个来他家里的客人都要去参观参观他家的院子。
秦子恒又笑:“你还挺喜欢这些……”
“诶,对了沈诏,你们今天学心法了吗?我感觉我有点听不懂。”
沈诏点头:“学了呀,没事儿,听不懂正常,过段时间你就参悟了。”
“是吗……”秦子恒挠挠头:“我老感觉似懂非懂的……难道修|真的门派都这么玄妙吗?我觉得还是普通的剑招好学。”
“嗯……也不是,”沈诏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提着长刀的身影,“也有简单粗暴的,不过这些东西吧,你别觉得有多难,理解了以后还是挺好学的,而且以后打架又不要你背口诀,现在让你记,也就是打个基础。”
“真正重要的,是你怎么运用和转化天地蕴含的灵气,怎么把自己的吐息和‘道’协调起来,这个才是修炼的要点。”
秦子恒愣愣的转头,表情在迷茫中还掺杂了一丝恐惧:“你说的……我怎么更听不懂了……”
“……慢慢来。”
……
秦子恒托腮看了一会儿天,低声道:“沈诏,天上是什么样子的呀?”说完他又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沈诏怎么会知道这些。
沈诏想了想:“和人间界差不多。”
秦子恒一愣:“你听谁说的?”
“唔……话本里看的。”
秦子恒来了兴趣:“那话本里的仙界长什么样子啊?”
沈诏嘴角微挑:“其实严格意义上说,那不叫仙界,叫神魔界。”
“魔?”秦子恒一愣,“魔为什么也在上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最早的时候呢,三界是不分的,后来人间界渐渐成形,一些悟道早的、修为高的,实力超过了人间界所能承受的范围,就会被天道限制,飞升到神魔界里去。”
“神魔界有多大?”
“嗯……很大,和人间界不一样,人间界四面都是陆地,再远就是蛮荒原野,但是神魔界,东南两端却是一大片海。”
“海?”
“对,海,东边叫玄冰东海,南边叫赤炎南海,魔界在北,九星仙境在西,这就是神魔界大体的格局。”
秦子恒从没有听过这种内容,好奇地不停往沈诏身边凑,都快从树上掉下来了:“那神魔两方势力不打架吗?”
“打啊,怎么不打,两边谁也看不惯谁,互相嘲讽,前段时间我……咳,玄音不是还和魔尊同归于尽了吗?”
“对哦,”秦子恒一脸崇拜,“玄音上神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为了守护仙界甘愿牺牲自我。”
“……”沈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好习惯,你可不要学他,好了,不提这个,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
沈诏笑笑:“神魔界的人其实也不是不能回到人间界,只是修为会被限制,而且与修炼无益,所以一般进了神魔界的人,是不愿意再回来的,还记得祭礼那一天的几个上仙吗,他们也是匆匆说完就走了。”
“可是我印象中的魔……”秦子恒有点怀疑人生,“不应该都是喜欢作恶,更愿意在人间界当老大的吗?”
沈诏板起脸,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幼稚,浅薄!人家修炼了几千年,难道就是为了在人间界作威作福吗?”
秦子恒顿时惭愧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他们……”
沈诏道:“人家那是为了在神魔界作威作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