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叫你三哥。”
“嗯。”
“是......皇兄?”
“......嗯。”
话到嘴边,许倾却说不出口了。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却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
正低头沉思,两人无言,许倾手腕上又传来温热,李琟再次握上她的手腕。
这次走得比方才缓了些,带她过了重重院门,最后停在一处。
这处竹树环合,是宫中少有的寂静无人之地。
“这儿是?”许倾环顾四周,同他处一样,这里也是黄瓦红墙,不过似乎比别处多了几分寂静。
“我住在这儿。”
“哦。”那就是李琟的寝宫了。
虽说自己不想与皇室中人有来往,可得知李琟的身份之后,许倾则是半点都反感不起来。
他这样的人,留在宫中岂不是要比终年在外奔波为人看病安逸得多?
可他的选择却是手中搭上患病之人的脉,而非各地进献的金银珠宝。
常人怎会这样做呢。
李琟将许倾带到凉亭处,没有失礼地带她进自己的寝殿。坐好,李琟说道:“你尝问过我,是否会有人经过时空之颠倒,我是经历过的。”
“你经历过?”许倾开口,声音里的颤抖把自己吓了一跳。
也就是说,李琟也是穿越而来的?他......又是来自哪个朝代?
“是我很小的时候经历的事,约莫七八岁。”
“那你还记得曾经的世界吗?”
李琟轻轻摇了摇头:“只记得一些了。那时的女子,同你跑步时的妆发是相同的。”
“高马尾?”
“嗯。”将头发绑得高高的,可不就是像马尾一样吗。
许倾心中叹然,原来李琟也是自现代而来的。她不假思索地将手落在李琟的肩膀上,一副任重而道远的样子:“咱俩从一个地方过来,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
“你可曾想过......回去?”
回去?
许倾没想过。
但是,无所谓的。在哪儿活着不是活着呢。可她是在生死之际到了许大小姐的身子里,一朝返回,许大小姐便会殒命。
对许相一家而言......女儿死而复生,却又命送黄泉,太残酷了。
她在梦境之中看到过现代的她,已经在车祸中被抢救成功了,只不过是植物人的状态。
“从未。”
不知怎的,李琟心里松了口气。
即使十几年来,他深知,一旦过来,是没有任何可能再回去的。但听许倾说从未想过,心却像是落了地。
这种微妙的情绪让他自己也觉得新奇。
从未这样过。
“我自幼随师父入山习医,没在宫里住几年。”
“你说过的。”
“我也不与他们常往来的,”李琟一直盯着许倾的双眼,“不怎么进宫,也没什么人知晓我是皇子。”
许倾总觉得李琟在努力地解释些什么,但又总是说不到点子上。
“我手里没权没势,也没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