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孙湘推开候间的门,周钰已经把门打开,给了孙湘一个大大的拥抱:“湘湘你唱得真好,若不是我带你来参加,还不知何时能听到你这金嗓子呢。”
孙湘笑中含羞,拉着周钰去了等候结果的屋子,路上没再看向这边一眼。
“看来周公子也无需去青楼。”
“许小姐这是暗示周某些什么?”
“还请周公子去席间择一位,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
“你我既有过婚约,又有何不便?”
“周公子也说了,有过便是已然过去。”
“这婚约能退便能结。”
许倾闻言笑着扶额:“能结,便也能退。”
周岂不语,倔劲儿犯了,不愿抬步。
“那还请周公子自顾,我先走一步。”许倾撂了句话,便走到舞台另一侧,与周岂相对,隔过长长的舞台能遥远地望到彼此。
不过许倾此时并没有那闲情逸致去看周岂。
后面的一个接一个登场,尽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可全不如前几位风格鲜明的突出,最后一位登场了。
或许是最后登场的缘故,许倾在她的歌声之中听出一丝懈怠和放松,也不知是不是音色本就如此,唱出来的歌松松垮垮的,没力量得很,观众一直听下来听到了最后一位,也连连打呵欠。
甚至有的已经离席了,比如坐在楼上的两位大人和两位乐师,在孙湘之后两三位表演的时候相继离场,许倾派了几人过去看,那些人已然在自己手边的白纸上写下了序号,做出了投票。
这周岂倒是奇怪得很,从过来到现在最后一位下台竟一直没动地儿,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许倾,目光中含着的,许倾看不透。
直至最后一位下台,观众席的许家家仆都撤下去了,观众开始沸腾,都在期待结果。
莲蓉去观众席收票,许倾听到那选手等待的屋子里有些吵闹,便过去看。
拉开门,一把扇子迎面飞来,圆扇扇柄直冲而来,许倾来不及躲闪,生生把额头磕破了块皮,许倾掏出手帕轻轻一沾,有些血色,不算太重。
“你们这是做什么。”许倾的声音裹了层霜,见了扇子之后便见到了扭打在一起的孙湘和另一位没记住名字的选手,以及在一旁拉架的周钰。
见了许倾,孙湘马上识相地松手,奈何那姑娘仿佛不知天高地厚,仍不肯松手,手朝着孙湘头上别着的木簪子伸过去。
许倾刚要发火,却见孙湘也不装那副样子了,抓住那姑娘的手往外一掰,后者便动弹不得了。
看来那木簪子是孙湘的逆鳞,碰不得。
“劳请各位归位,稍后出结果。”许倾琢磨着这会儿莲蓉该是把票收完了,急急忙忙出去。两人才又要动手,却见许倾在门口站住脚,双手握着两扇门,并未回头却气场十足:“若是不想再参与下去,便打吧。”
周钰跟在许倾身后出去。
“许小姐,方才那人她非要与湘湘换号,湘湘也并非故意,还请你不要怪罪到湘湘头上。”
“是非如何,我稍后自会断定,周小姐放心,如若真有此事,我定会查明。”
“麻烦你了。”
摸了摸头上的伤口,也难怪算命先生说她今日不宜独行。
莲蓉抱着个红色的大箱子,虽说脸边都是纸片,也有一定重量。许倾接过来,莲蓉看到许倾额头上的伤。
“小姐你这是?”
“无碍,受了点小伤。”
当众唱票,许倾从箱子里掏纸念号,莲蓉在公示板上画正字儿,这还是许倾教了半天教明白的。
本是计划着海选三十四个人,却只来了二十五个,便取前十六名,票数最高的是二十三号孙湘,次之则是二十一号,这人许倾并未留意,或说表现并不出色。
对着公众公布了结果,又去了选手的等候的地方公布。
屋内安安静静,看样子两人后来没打起来,宣布了结果,本就坐不住的几人有几个面儿上挂不住,匆忙走掉了,也有欢欢喜喜等着下一轮比赛的。
孙湘入选,周钰落选,方才与孙湘争执的姑娘并未与孙山同列,也晋了级,垫底。
“落选的莫要失意,以后众乐楼比赛和活动还多,随时为大家敞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