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莲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大家都这么叫。”
“谁起的头呢?”
“老爷。”
许倾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微皱眉头:“李琟......不是大夫吗?”
“是呀,”莲蓉摇摇头,“也不是,李先生是近来专为了小姐出山的。”
“出山?”许倾表示无法理解。
“对。”莲蓉把经过讲给许倾听。
李琟本是山清人的徒弟,自幼便跟着山清人在山中习医术,只行在山中村落为人看病,不入世俗。
却因山清人弟子的名号在京城出名得很。
多少名贵一掷千金,想请他到京城做自家的私医,多少富家妇人使出多少金银珠宝,请他为自己调理身体,他一概不来。
听到为许倾治病,他便来了。
莲蓉说到这儿,许倾发出了和莲蓉一样的疑问:“为什么呢?”
想不通。
“咱家条件好?”
“京城中富商大贾邀过他的多得是。”
“咱家有能力让他平步青云?”
莲蓉摇摇头,悄声说:“有传闻说,他拒过太子的邀。”
......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来不及多想,许倾又要出门了,今儿换幕布,她想去看看,凑凑热闹。
她另有准备,没让莲蓉跟着,让莲蓉去做了别的事。
贴心的家仆早已将马车备好,在相府门前候着,生怕这大小姐多走一步。
许倾裹得厚实,但此时已经是春天了,后背生了一层细汗。
如果一会儿坐车的时候能坐在外面吹吹风就好了。
“大小姐?”车夫见许倾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诚惶诚恐道。
许倾歪头挑眉:“怎么?我不配坐这儿?”
“不是,外边风大,......”
“无碍,安心驾车。”
车夫说不过口齿伶俐的大小姐,闭口不言,却迟迟不肯驾车,怕这位大小姐伤风。
“可以让我来吗?”
车夫满脸惊恐,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我。”
哪里敢违抗大小姐的话,车夫乖乖交出了手里的缰绳和小皮鞭。
许倾把手里的小皮鞭丢到一边:“这又不是驴,你拿着鞭子做什么?”
车夫:“......”
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过,让马走要先喊一声:“驾。”这马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它怎么不走?”
“还需小姐您拿起方才您放下的东西。”
鞭喊并上,马儿缓缓抬起脚。
马车平稳行驶,许倾悠闲地左手牵绳右手执鞭,在空气中甩着。
而她身旁的车夫就不太好了,脑子里绷着一根弦,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和老爷交代。
马很给面子,走了五里路还走得稳稳当当的。虽然慢得像蜗牛,但是很稳。一路上不少人侧目张望,许倾以微笑回迎。
“小姐,这边左转了。”
“好嘞,请好吧您。”
车夫惊吓到差点跳起:“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
请好吧您。
砰!
车轱辘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卡住了。许倾面上没事,把车夫吓得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
站在地上的车夫和坐在车上的许倾面面相觑。
“......小姐,还是我来吧,这路我熟。”
“嗯嗯嗯,”许倾点头若小鸡啄米,“你来吧。”方才那一下其实也给许倾吓坏了,她以为车要翻了。
许倾乖乖进了帘内,车夫也把问题解决好了,车没坏,就是卡住了。
马车行驶得快了起来,也稳了许多。
车内太热,她身上还披着个厚披风,索性就把把披风脱掉了。风从车窗帘子的缝隙吹进来,脸颊的碎发随着风向后飘,凉爽极了。
“小姐,到了。”终于到了,车夫松了口气。
许倾从车上下来,众乐楼前一个颀长的身影却格外引人注目。
她踮着脚尖走过去。
“嘿!”
被拍肩的李琟却吓到还慢半拍,就像知道她已经走过来,故意给她吓自己一样。
“李琟你怎么在这?”
“路过。”话还是一样的少。
“气派不气派?”许倾扬起她秀气的下巴,朝向众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