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夏东举着几个抓蛇的铁叉。
他们这里盛产毒蛇。光说无毒的就有六十几种之多。有毒的更不用说了。虽然不如无毒的多。可也是数不过来。
早年吃蛇抓蛇那是家家都会。导致现在想抓条蛇那是真的难。
夏东动作娴熟。夹子一开一合,死死钳住了蛇脑袋。
这蛇似乎是真死了。一动不动的。四爷站在夏东边上。手上拿着上午做活的镰刀。
镰刀又敲了敲蛇脑袋。还是没反应。
“哎呦,这恐怕是真死了”
徐慧源动了动嘴唇:“这东西好像是什么保护动物吧。这咋整?打个电话问问警察?”
“都死了。还问什么问。”说话的老婆子很矮。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多得让人看不清她的五官。看得出是村里老一辈比较说得上话的。
“埋了吧。拿出这座山再埋。这事不吉利。”
这最后三个字落下。她们就叽里呱啦讨论开了。夏欢听了几耳朵。但因为夏二爷已经抬脚要出去了。她也只能跟上。
夏二爷住在村口大坡的边上。离广场很近。单身汉住的地方干净不到哪里去。
屋子里有股幽深的凉意。地板是泥土。屋子里零零散散放着几个木头家具。年头有些老了。
大黄狗是真的大黄狗。全身除了耳朵上有点黑。其他地方一溜水的黄毛。大狗正呲着牙,凶得很。
夏欢不敢走近。夏二爷却没有这个顾忌。上去就把几只跟在母狗屁股后趴着的小狗都拽了出来。
几只小狗毛色不一。但都很可爱。田园犬小时候都可爱。大了那就是长残了…
夏二爷:“总共五只。你说你要是养得住。干脆五只都拿走。院子里多几条狗。看家也好些。”
小狗三只,是长毛。两只,是短毛。短毛两只大部分都是黑色,其中一只脑袋上有一两撮黄毛。
长毛三只,两只都是黑白的。一只纯黄毛。不知道黑白到底混了啥品种。反正,这三只长毛一看就不像土狗。
夏欢是没养过狗。但她想养好多年了。以前家里也有一只大狗。后来那狗老了。她还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别说,这两只黑白杂毛的小狗还真有点像之前那只老狗。也许呀。这真是它的转世呢。
养狗不说别的,至少屋子里有点声音。夏欢也就点了头。
夏二爷捣鼓着它的老烟枪:“那米啊,面啊。你四爷家也卖。两块五一斤。糯米也有,但是要三块五。
去外人家买,不如在自家人这里买。”
夏欢应了声。其实她打算多买点。当初盖房子特意挖了地窖。就是为了屯粮。
夏欢也许是因为经历,从小就缺安全感。哪怕在城市,楼下就是菜市。她还是喜欢屯粮。
五只小狗,也没东西装。只好抱在怀里。份量还不轻。和夏二爷道过别。
就有些艰难得往半山腰走。路过徐阿婆家时候就看见人家正笑盈盈坐在门口。看样子是专门在这等夏欢的。
“徐阿婆。”夏欢打了声招呼。
老人家点点头:“夏欢呀。你打算要多少?阿婆好给你装起来。”
从屋子里又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四十岁上下。身材丰盈,脸上带着和气的笑。
看起来应该是徐阿婆的媳妇。
对方也笑着打招呼:“夏欢呀。你应该不记得我了。你住在这的时候还小。叫我王婶就好。
你打算买多少,我们提前装装。”
“额…”夏欢犹豫了一下。她实在对斤数没什么概念。于是试探说:“100斤吧?”
“嚯。”这话显然惊着了王婶:“你这应该不是全部要大米吧。这样,六十斤大米,四十斤糯米。你也换换口味。”
夏欢一琢磨也是就点了头。这会子气温有些低了。天空太阳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眼瞅着,像是想下雨。
夏欢进了屋。几只小狗一被放开就撒欢得跑掉了。跑吧。反正也跑不出去。
夏欢才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大门就又被敲响了。
“夏欢,我王婶呀。我给你提上来了。这看着等下要下雨。你估计也拿不动。”
这句话倒是一点不虚。夏欢肯定拿不动。她还想着拿电驴下去拿呢。谁知道人家还送货上门了。
开门的时候夏欢就有些尴尬:“王婶。你带手机了吗?”
“啊?”王婶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肯定带了嘛。你们这些小年轻我还不懂啊。”
夏欢笑嘻嘻说:“那王婶。咱加个微微。”
嘀声过后,好友申请很快被通过了。夏欢头也不抬得问:
“王婶,这啥价格呀?你给我报个数呗。我这刚回来物价都不清楚。”
王婶:“这我刚上来你徐阿婆可是特意交代了的。这往常拿去镇上卖大米是2.5块,糯米3.5块。
但是咱们这乡里乡邻得。不能按这个价格来。零头都去掉。240。”
王婶给的数字,让夏欢对二爷和四爷家有了概念。看来这徐慧源虽然嘴碎。但是说的也都是真的。
夏欢爽快转了钱。两个人寒暄了两句。王婶就快步离开了。这时候空气的寒意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