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缈连忙将何?婆子如何?怂恿陈谷香在村里到处说她们姐妹的坏话?,败坏她们姐妹的名声,企图用这个办法娶到大姐的事仔仔细细说了出来。
她说话?条分缕析,声音清脆明了,大队办公室的人们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期间何?婆子好?几次想插嘴,都被李秉贵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队长,就是这么回事,她为?了娶我姐这样败坏我们姐妹的名声,大队长你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晏缈做戏做全套,说到最?后轻轻抽泣了起?来。
晏芬则是想到自己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差点跳河轻生,一时悲从中来,也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李秉贵在那天送晏芬回去后,也去调查过这件事,心里早有了底,只是最?近忙着秋收没顾上理会。
他沉着脸,瞪着何?婆子道:“何?婆子,你无?视整个大队都在忙秋收,无?故败坏其他女社员的名声,还在村里传播封建迷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何?婆子立刻扯着嗓子喊冤枉,“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大队长您说的这些我根本不知道!”
“你还顶嘴,在秋收这么重要?的时候搞这些事,要?是耽误了秋收,让你赔命都是轻的!”李秉贵天生生得一张严肃冷峻脸,那双眼一瞪着实吓人得紧。
何?婆子被瞪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被他这一吓,心理防线便有些崩溃,不再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抖着声音说道:“不、不是我说的,都是陈谷香到处去说的,跟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李秉贵早就想整治这些惯爱传闲话?的碎嘴婆子了,沉声对身边的民兵连长张绍祖说道:“去把陈谷香带来。”
张绍祖看了晏缈一眼,转身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陈谷香就被带到了大队办公的院里。
陈谷香这段时间因为?儿子被判了刑,整个人已经疯魔了,她阴恻恻地瞪着恨之入骨的晏缈,倒是对这事一点不推诿。
“是我说的,我说的都是真话?,”她抬手指着晏缈,声音尖刻地说,“就是她害了我儿子!”
“闭嘴!”李秉贵一拍自己的办公桌,怒声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打听?过了,是你儿子先生出了害人之心,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择手段,跟晏缈没有任何?关系,她才是受害者!”
可陈谷香现在哪听?得进?这些话?呢?在她心里就是晏缈这个妖精害了王海,便一直车轱辘转地说着那些话?,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简直就是将两个小姑娘往泥里踩。
李秉贵听?不下?去了,自己大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要?是管不下?来,他这个生产队长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以后谁还会听?他的安排?!
“让大队所有人过来开会!”
听?说要?全村开会,何?婆子被吓得不轻,以前村子里批D地主之类的,都会开大会。
何?婆子心里怕的要?死,连忙想撇清关系,“跟我没关系,是陈谷香说的,都是她说的,跟我没有关系!”
“都是陈谷香怨恨晏缈害了自己的儿子,想要?报复她才编造出来的假话?,队长,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陈谷香虽然思想早已经陷入了魔障,但是何?婆子的话?她却是不承认的,“你胡说八道!明明晏芬那个前未婚夫的事是你告诉我的!她们两姐妹就是命硬克夫,怎么可能是我编造的!”
“行了!要?吵去大会上吵,我让你们吵个够!”李秉贵脸色铁青,大手一挥将她们带到了大院的院子里。
李秉贵让人用大喇叭将村里的人都叫过来,今天正好?下?秋雨,大家窝在家里什?么都不能干,以为?李秉贵是因为?这一场大雨的缘故找喊全村人开会,于是很快就过来了。
何?婆子老院子里乌鸦鸦的人头,吓得腿都软了,陈谷香也终于有些害怕了。而?这时她的小儿子王涛也赶了过来,得知是自己母亲闹出的那些事,有可能会开大会批D,连忙去跟李秉贵道歉,想将自己母亲领回去。
李秉贵把大队的人都叫来了,这事就得说清楚道明白了,根本不理会他。
晏缈冷笑着对王涛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你母亲到处造谣生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将她领回去?!”
王涛脸色发?白,抖着嘴唇回答不出来,他也是、也是想让母亲闹一闹,说不定晏家扛不过去,还会给他们赔点钱。
晏缈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王家两兄弟,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晏时和马秋英听?到大喇叭赶到大队,才知道这两个老太婆又?跑去家里闹事了。当时晏时在得知陈谷香到处造谣后,就气得提着棍子要?去找人,是被晏缈拦下?的。
这会儿再看到这两个老太婆,也不管她们是不是女人,上去对着她们一人就是一脚。何?婆子被他一脚踹得在地上打个滚儿,哎哟惨叫了一声差点没人爬起?来。陈谷香比她年轻,可也被踹得差点断气。
李秉贵当做没看到晏时的动作,他为?人严肃,向来不爱浪费大家的时间,开会就简明扼要?讲事情说了一遍,就让人把何?婆子以及陈谷香带上来。
何?婆子两条老腿软成面?条,几乎是被人拖上来的。陈谷香此时也开始害怕了,挣扎着被人推了上来。
“何?婆子,陈谷香,你们两人为?了私怨不顾秋收忙碌,在村里大肆造谣抹黑女社员的名誉,”李秉贵对他们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不仅是在抹黑两名女社员的荣誉,还是在败坏整个二大队的声誉!让别的大队知道我们大队成员不但不互相帮助,还互相抹黑,他们怎么看我们大队的人?!以后我们二大队还怎么在别的生产大队面?前抬起?头来?!”
各个生产大队之间也存在暗中较量的,别的大队粮食收成好?,自家生产大队却连饭都吃不起?,自然就矮了人家一头。还有这种自家人拖自家人后退的事,传到别家大队的耳朵里,说不定就要?嘲笑他们一翻,被人嘲笑了谁乐意?
于是就有人喊道:“就是就是,必须让她们道歉!这样做太坏我们大队的名誉了!”
“我就说嘛,人家两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却被他们说得那么不堪,以后还怎么找婆家,要?是姑娘脸皮薄点的,说不定就不想活了,这两个老太婆心思太坏了!”
“对,要?是再闹出什?么事儿耽误了秋收,她们拿什?么补回来!”
李秉贵静等下?面?的人发?表完意见,才瞪着台上的两人说道:“不仅如此,你们还传播封建迷信谣言,这是思想败坏!”
这一项项罪名扣下?来,何?婆子吓得脸白如纸,一阵尿骚味儿从她跌坐的地方飘了下?来。陈谷香此时也硬气不起?来了,身体抖得像筛糠,脸上的汗如雨下?。
李秉贵最?后说道:“我现在要?你们在整个大队面?前做自我检讨,承认错误,再向被你们败坏名声的两位女社员道歉,并且想办法为?她们恢复名誉!”
李秉贵没有给她们挂牌子,两个老太已经喜出望外了,何?婆子也不顾自己尿在地上的尿|液滚了一身,连滚带爬爬起?来承认错误。她哭得满脸眼泪鼻涕,好?似一只鼻涕虫,边支离破碎地道着歉承认错误,边抽泣得喘不过气,整个人佝偻成一团。
陈谷香本来虽然很害怕,却压根不想对晏缈道歉,但是刚才在上台前,小儿子王涛一脸厌恶地对她说,“妈,大哥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你可别再拖累我了!”如果被大队公开批D,整个家都会被连累,被会大队的人瞧不起?来。
陈谷香虽然喜欢大儿子,可是却也知道要?是小儿子不管她,她后半辈子就没有着落了。她不敢再硬撑下?去,此时更是生怕自己道歉晚了,李秉贵把所有罪名都加在她头上,也赶紧过去挤开何?婆子,一边声泪俱下?的说自己是因为?儿子的事受了刺激,才迁怒晏缈,但关于晏芬的那些传闻,全都是何?婆子告诉她的。
何?婆子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能推的罪名自然想推掉,两人当场就争吵了起?来,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眼看台上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李秉贵怒喝道:“你们俩从明天开始打扫村里的卫生,卫生搞不好?,就去帮晏家刷马桶吧!”
刷马桶那都是被剃了阳阴头挨批D的人,两人本来就怕被挂牌子游街,顿时噤了声,一句不敢再多说。
晏缈这时上前说:“村长,我们家没马桶,也不需要?她们来刷,让她们直接赔钱吧!”
李秉贵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点点头,“你要?他们赔多少?”
晏缈也不客气,直接狮子大开口?:“一人两百。”
何?婆子和陈谷香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们张嘴就想拒绝,但看李秉贵的神色,一个字不敢再多说,抖着声音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最?后在李秉贵和整个大队的见证下?,两人一共赔给了晏家四百块。本来何?婆子还想先口?头答应,然后再慢慢懒掉这笔钱,可惜李秉贵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不当场拿出来就不放人,何?婆子怕挨斗,只能肉痛地抠出了这笔钱。
何?婆子在村里做了这么些年了媒,确实攒了不少媒人钱,就想着老了揣着这笔钱让侄子给自己养老送终,让她拿出这笔钱差点没要?了她的命!
晏家拿到这笔钱,李秉贵的意思就是这件事翻篇儿了。晏家不再追究,陈谷香和何?婆子也绝对不能再生事,谁敢再犯下?次就不是开大会道歉这么简单。
陈谷香和何?婆子连连答应,晏缈拿着钱也答应了。
晚上晏缈想找符正青说说这事,不想两人偷偷在竹林边约会的时候,远远瞧见大姐跟李队长站在河边说话?。
“咦?大姐不是说要?去她朋友家吗?怎么跟李队长聊上了?”晏缈站在树丛后面?,好?奇地掂脚往外看。
符正青每天就能傍晚这会儿能见见心上人,见她还分心关注别的事,有点心酸,说:“我那天也看到他们俩一块儿说话?了。”
“哎?他们俩关系这么好?吗?”晏缈特别好?奇,大姐跟她可不一样,跟男人说句话?都脸红,还会跟哪个男的关系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哦~~~记得早些休息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