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川面容沉静,点头称是。
发觉是计,赶回陆家村时,已经是第二天拂晓。
村中寂静,暮色苍茫,幽暗一片,隐约有几声狗吠,只有村长家还亮着一盏孤灯。
两人心中着急,推门就进,谁知房中站着数人,看打扮,都是村民,见是两人,面面相窥,都是大惊。
陆村长率先打破僵局,道:“两位少侠,你们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人已经找到了!”
听闻人已经找到,两人心中都觉奇怪,人群中果然坐着两名男子,面容有些苍白,这两日在山中环境污浊,手臂上起了一些红点,轻轻挠着,周围站着的,应该两人的家人。
“你们是怎么回来的?”叶凌问。
一个长着雀斑的村妇手搭在其中一个男子肩上,白了叶凌一眼,道:“自然是山神救回来的,难不成靠你们两个绣花枕头,拿了我们的钱,还不如咱们的山神,我当时就说了,山神肯定会帮我们把人找出来的,何必花钱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村妇表情不善,说话阴阳怪气,两人也不怒,将目光看向村长。
村长道:“他们两个是在山神庙找到的,就躺在山神庙门口,山神显灵,我们正在商量着,明白准备做一场法师,祭祀山神。”
两人互视一眼,山神庙周围虽然灵气充沛,但实在不像有神祗居住,倒是那若有若无的妖气,惹人怀疑,没有证据,两人也不敢妄言。
天色渐明,村民受到村长号召,举行仪式。
村中所有年轻力壮的村民都参加祭祀,带着奇怪的狰狞面具,穿着红色衣袍,边走边跳,脚步奇特,前面抬着三牲水果,一行人敲锣打鼓,唢呐阵阵,震耳欲聋,老人妇女孩童在队伍的最后面跟着,一大队人,在村中绕来绕去,每走数步,就齐身跪拜,虔诚无比。
还有一些人站在一边观看,两人也在其中。
“山神显灵了!”
不知是睡喊了一声,众人朝山神庙看去,发现山神庙所在的位置,果然迸出明黄的光线,像是佛光。
众人齐拜,连站在一旁观看行动不便的老者都慢慢下跪,将额头抵在地面,十分敬畏。
众人愚钝,两人却看得分明,那佛光,分明是妖的把戏!
跪拜之后,众人又起来边跳边走,两人见那佛光还未熄灭,妖物肯定还在山神庙内,正要去看,人群中响起一声惨叫。
两人止步,回头一看,站在最前方的一个男子倒地不起,浑身缩成一团,好像在被火烧,四肢扭曲,在带着面具的脸上胡乱的挠。
众人被吓得纷纷避开,有胆大的上前掀下他的面具,发现他脸上起了好几颗大水泡,水泡像有生命一样,在不断蠕动,下面好像还有黑色的东西在往外刺,仿佛随时会刺破。
那人痛苦得满地打滚,连手臂上都是相同的水泡,想要挠,又不忍疼痛,痛苦得直叫,声音凄厉。
片刻,水泡里刺出一根黑色的刺,紧接着,第一个第二个,从水泡里迅速长出来,里面的黄色的水流出来,伴随着一股恶臭,令人作呕。
有人正要用手去触摸那根最长最尖的刺。
“慢着!”叶凌大喊。
来不及了,那人的指尖被刺破,起了一个小血珠,很快,手上奇痒无比,那人痛苦难言。
最开始那人的脸上手上的水泡中,都长出数根黑刺,在发出数声惨叫后,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完全失去声响,双目圆睁,还保持着刚才的扭曲模样,死了!
“阿山啊!阿山!”人群后面奔出一个长着雀斑的村妇,不正是方才在村长家的那个村妇,见自己的丈夫死相凄惨,大叫一声,扑在他扭曲的尸首上,叶凌要拦已经来不及。
随即,村妇发出数声惨叫,急忙从尸首身上闪开,脸上脖子上都被黑刺刺中,村妇吓得声音都发不出了,颤抖着手把黑刺拔出,紧接着,奇痒传来,村妇在地上又滚又喊。
“啊——”人群中又响起一声惨叫,众人被吓得不轻,又是一惊,看去,另一个男子脱下红袍,摘下面具,脸上,脖子上,身上全是拳头大小的水泡,隐约还能分辨出他的样貌,正是失踪的另一个村民。
他半跪在地上,浑身奇痒,他狠下心,用力抓挠,水泡被抓拍,黄水流出,里面有许多刚长到一半的黑刺,水泡被抓破后,奇痒消失,伴随而来的犹如车裂的疼痛,男子疼得满地打滚,周围村民纷纷避让不急,好不狼狈!
“别碰他们!”孟谨川看向山神庙,佛光消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周围惨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