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睨一眼那蛋,“待会儿吃饭了。”
盛星晚双手托着茶叶蛋,黑白分明的眸眨了又眨,对男人眯眸笑着:“尝尝呀,好吃的。”
沈知南磨不过她,摘了领带脱下外套递给江渔,他还没注意到江渔为难的神色。
江渔心里暗暗叫苦:先生一定会生气!
接过衣服的江渔忙忙走到一旁,把大衣和黑西装外套往置衣架上挂,眼神不停地瞟过去,观察着动静。
两人一前一后到沙发上坐下。
盛星晚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拿筷子插起一颗茶叶蛋,殷切地用手托着递到男人薄唇边,“阿——”
“......”
沈知南黑眸扫她一眼,这妮子今天抽风?
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她那声“阿”的,很捧场地张嘴吃掉那颗蛋,包在嘴里慢慢咀嚼。
有茶叶汁沾在他的唇角,他倾身抽出一张纸擦去,没吃出个味儿,就听小女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地问:“好吃吗?”“说话呀......”“到底好不好吃!”
正在擦嘴的沈知南无奈,点头用眼神回应她,当他嘴里有食物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说一个字的,这是习惯。
盛星晚环手坐在那儿,脸庞上得意骄傲,欣慰地点点头:“当然好吃拉,可是用你的大红袍煮出来的茶叶蛋——”
“!”
那茶叶蛋都还没被咽下去,就把沈知南卡住,在喉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强忍平静对江渔招招手。
江渔懂,火急火燎地送来一杯水。
“先生,来,水。”她就知道会这样,哪能不被吓到!
沈知南接过江渔递来的水,仰头饮尽,喉结上下滚动,任哪个怀春少女看见都是要脸红的,偏她看得那样直白又不避讳,眼底尽是得逞的皎洁。
只消一眼,沈知南就知道这是她的恶作剧。
沈知南像拎小猫儿似的,将她后衣领提起,把整个人都提溜到自己怀里来,一把抱住。
非礼勿视......江渔背过身,脚步匆匆离开。
她坐在他腿上。
他的怀里温热一片。
沈知南用手圈住她,大掌落在她的腰间将她锢住,黑眸已经逼视上去:“调皮呢?”
刚刚窃喜的小得意全部没了,盛星晚收起笑容,面色平静地轻咳一声,偏开脸:“哪能敢——”
“就没有你不敢的,看着我。”他用手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他。
沈知南英俊的脸上只有无奈宠溺,一向冷然的人笑起来,是能融化万物的,他薄唇轻挽着,手上掐一把她的纤腰,低沉道:“我真要把你惯坏了,胡闹。”
胡闹——
胡闹,就是可以的意思嘛?
盛星晚偏着头,摆出一副恃宠而骄的做作姿态来,“我真是太麻烦了是吧,又乱来,所以请停止对我的喜欢。”
沈知南摆正她的脸,将俊脸凑上去,薄唇落在白皙脸庞。
细细碎碎的吻,带着温热气息,绵密地吻在星晚脸颊——他像个神圣的使者,双手捧着最珍贵的,那么温柔又虔诚地吻着。
只是吻脸,就已是热浪翻天。
“好啦——”她叫道。
沈知南松开她,指还在她的脸颊不停摩挲。
“晚晚。”
她抬眼,“干嘛?”
他突然不笑了,一边摸她一边说:“后天我要去一个地方,时间预计半个月,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去哪里?
和谁?
工作吗?
一般来说,寻常女人都会追问这些,毕竟越是成功的男人在外,经历的诱惑就会越多。
盛星晚没问,她乖顺地在他怀里垂睫,点着头说好。
“不问我和谁去?”沈知南挑眉。
“和谁?”她象征性地问。
沈知南揉她脑袋,然后用手揉着她的后颈,说:“和奥利。”
带狗,
那只能是私事。
“你别看手机太久,多活动,你这里很僵。”他指的是她的脖子。
不习惯他如此关心,盛星晚从他怀里退出来,滑到旁边沙发里坐着,她往那儿一靠,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你是因为李宗的事情在躲吗?”
“呵——”
沈知南如闻笑诞,笑意薄凉。
他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上一口,低低说:“他算什么人物?我需要躲着他。”
看那群媒体狗仔的模样,恨不得将沈知南生吞活剥。
可惜,没人能做到。
盛星晚说:“我昨天出桃源居时,被堵了很久。听江渔说,那些记者后来听说你在礼堂现场现身,才纷纷散去。”
烟雾环绕,沈知南吐烟时刻意将头转到一旁,不对着她的方向。
“晚晚,来打个赌。”他吐一口烟后,说道。
“赌什么?”
沈知南在雾里看她,“赌李宗会不会在明天来跪地求饶。”
盛星晚一顿,旋即应下:“我赌他不会。”
李宗现在是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他被大众可怜,哪怕他有错在先,利用公众的同情心随随便便就能洗白,他可以提一切要求,向沈知南索要高额赔偿......而沈知南不同,他站得实在太高,有多人羡慕忌惮着他,就有多少人想看他从神坛跌落。
一个赌,必有赌注。
她问他:“赌注呢?”
沈知南交叠长腿,单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慵懒又贵气,靠在沙发里看向她的目光里尽是侵略——
“赌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