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他的声音,含含糊糊,带着急促的迫切。
光是说话,就耗费他大半的体力。
只能无措地重复一句——
“别哭。”
“你别哭。”
让她别哭,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让她别哭!
稚宁快伤心死了,为什么他宁愿瞒着她,让她一个人担惊受怕,也不愿意告诉她真相。
不愿意告诉她,他的真实情况。
难道……她就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么?
“没告诉你……是情况还不明朗,稚宁,我心里只有你。”
“我不相信!”
稚宁低吼,“心里只有我,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猜来猜去,胡思乱想?”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稚宁冷静了片刻,冷冷地说:“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我的情况……属于不太乐观,但也不致命。未来怎样,还不能确定。或许能治愈……或许无法治愈,又或许保住了性命,留下后遗症。”
稚宁浑身瘫软,跌坐在地。
死死握住手机,喉咙哽咽,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他只不过是出趟差而已,怎么就染上了这么严重的病毒。
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他还站在床畔,闹着要她起床替他打领带,目送他去公司。
“稚宁,你……要好好的。”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稚宁暂时收拾好情绪,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哭声说:“你配合治疗,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一定会彻底治愈病毒的。”
他气若游丝:“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