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捧着刺绣进来,见她衣衫上染到墨水,忍不住啰嗦一番。
“小姐,你舞弄字墨做什么,你前两个月不是说要绣个荷包给陆少爷吗?”
顿了下,她想到了两个月前的事,又道:“但你上次从台阶上掉下来后就没再提这件事了,不过也没关系,绣个荷包也用不了多久,现在开始也是够时间的。”
夏沁离也留意到自己的粉裙上面添了些几滴墨水,经不住夏媛的唠叨,她放下笔走过去。
当瞧见针和一大堆线时,她瞬间觉得头晕,“小媛,我不想弄这个,你要是喜欢就自个弄吧。”
夏媛不乐意正要劝她时,小厮便走进来通报:“五小姐,大小姐邀你去乐府一聚,现在派了马车在外面候着。”
乐府?大姐好像嫁给一个叫乐言轻的人,夏沁离又不是原主,自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但在她穿过来的第二天,那个大姐倒是来探望过她。
反正夏沁离也不想整天留在夏府,还要时不时接受夏父的封建思想炮轰。
不如去看一下原主的大姐,瞬间见识一下外边的人。
有时候夏沁离觉得自己跟陆霁有种莫名的缘分,到哪都能遇到他,真是个奇迹。
乐言轻长得很是温润如玉,跟大姐很是般配,但夏沁离总是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夏沁离到乐府的时候,恰好赶上用午膳,大姐见她来,有些苍白的脸多了些血色。
“小离,你怎么样,听外边人说你昨天掉下马了,脚没什么大碍吧,赶紧坐下。”
其实夏沁离的脚伤并不是很严重,毕竟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脚本来也没事的,她是故意侧崴了一下,让自己脚腕受伤的,就是为了让陆霁心疼她,然后达到她的目的。
陆霁正好坐在她旁边,乐言轻看了看他们,淡笑道:“用饭吧,这府里许久没那么热闹了。”
乐府没有其他长辈,乐言轻是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的。
平日里他只跟自己的妻子用饭,现在多了两人,自是比往日热闹些。
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是别人家,夏沁离吃饭也不是很放得开,男人都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见怪不怪了。
夏沁离打心里喜欢这个温柔的大姐,吃饭期间她们经常对视。
一对视,对方就给她夹菜,弄得她都不敢抬头了,生怕吃不完碗里的菜。
在来之前,小厮就跟夏沁离说过大姐希望她能在乐府住上几夜。
于是夏媛就给她收拾了几套衣服,现在跟乐府的管家去厢房里收拾。
期间可能是饮了太多汤,现在忽觉尿意袭来,也顾不得失礼,夏沁离直接推开椅子站起来。
大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下,“小离,可是饭菜不合你胃口?”
都吃到一半,自然不可能是饭菜不合口味,夏沁离俯下身子,在大姐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想如厕,大姐你可否陪我去?”
大姐微怔,随即笑了笑,“自然是可以。”
话毕,她朝乐言轻和陆霁解释道:“我与五妹有些姑娘家的事要商量,先退下了,你们慢慢聊。”
乐言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其他,“嗯,去吧。”
陆霁跟夏沁离一样都是乐府的客人,所以他没什么理由现在说话。
上完茅房后,夏沁离觉得身子一轻,终于搞定了,憋尿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要是在现代的她可能会直接撂下碗筷,大声地问厕所在哪。
可穿进书后不行,这些日子她为了维持人设,一直按着原主的性子行事,举止要多端庄温柔就多端庄温柔。
是万万不能露出真实的面貌,陆霁那个家伙喜欢的是温柔勾人妩媚的夏沁离,她得伪装好。
大姐见她这样,起了打趣的心思,“小离,我刚才还以为你对大姐不满想直接走人呢。”
夏沁离失笑,“大姐,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啊。”
刚才在屋里光线不是很足,她没仔细看,所以没看见那脖子下的红痕。
此刻在外头阳光正旺,她想不瞧见都难。
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夏沁离自然是知道那是欢爱所留下来的红莓。
只是她想不到看起来温润如玉的乐言轻出手会这么重,看来男人都是床上一个样,下了床又是另一个样,那痕迹没几天是消不去的。
大姐也注意到了夏沁离的视线,她有些不自在地弄了弄衣衫,举止投足间尽显女人妩媚
大姐道:“小离,现在我送你去厢房,顺便说些知心话吧,我们姐妹俩可是很久没好好聊一下了。”
夜深,大姐早已离去,夏沁离打发掉硬是要在门外守夜的夏媛,结果回到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就想着反正都无法入睡,倒不如再去找大姐聊聊天。
乐府虽然是金都数一数二的大家,但府邸却不是很大,可能是因为府里没什么七大姑八大姨。
凭着记忆,夏沁离很快就找到了大姐所住的房间,里面还是灯火通明,应该是还未入睡。
她走到门前,正欲敲门时,里面就传来些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言轻,你轻一点,我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