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蓝公主不甘心,恨恨地?看向温管家,温管家抖如风中落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夏公子?,夏公子?叫我这么做的!”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这转变得太?惊人了罢。夏之昂的一双桃花眼中早就染上了盛怒:“好你?个?反复小人,竟然陷害不成,反咬我一口!皇上明鉴,此人之言语,断断不能相信!”
事到如今,夏之昂明白?他被温览反将一军,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都怪他自诩聪明,又一直顺风顺水,这才让自负蒙蔽了双眼,急于行那一箭双雕之计。
还?好,这件事于他损伤不大,认个?错就是了。夏之昂朝温览一礼:“彦昭错信小人之言,还?请温大人恕罪。”
夏淑妃与淳王偷偷交换一个?眼神,紧紧地?抿住唇,今夜的事情,成不了了,着实扫兴。
这回换成温览似笑非笑:“温某差点在这宴会之上血溅五尺,夏公子?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这么一笔带过?”
夏之昂目光一冷,温览这是要追责了?他好歹有夏淑妃作为?后盾,温览就没有丝毫忌惮?
夏淑妃出来?打圆场:“千错万错,都是温管家的错,陛下,你?说是不是?”
皇上却?没有看向淑妃,他的注意力,仍留在温管家的那句话中:“你?方?才说,是彦昭指示你?陷害温爱卿?他这么做有何目的,而你?,有证据么?”
温管家话都快说不利索了:“夏公子?与伽蓝公主、淳王合谋,想逼着尚书?令谋反之后,再诛杀尚书?令,然后扶淳王登基。”
夏之昂的心狂跳不已,夏淑妃手掌被自己的指甲划出血来?,犹未察觉,一个?以为?被拿捏得死死的棋子?,却?说出了他们最隐秘的想法,怎么能不让人心惊!
“温管家说错了。”温浥尘捏着茶盏,目光泠泠:“这里没有伽蓝公主,座上这位,是紫云宫宫主——崔明双。”
俞婉言恍然,她?还?以为?伽蓝公主是紫云宫的人,未曾想到是宫主亲自出马了。
接二连三被大事件雷击,众人已经反应不过来?了,木然地?呆坐着。伽蓝公主哟了一声:“温大公子?,我有羌国的文牒,你?这是记恨上我了,要颠倒黑白?么?”
“是真是假,把人皮面具揭下,一看便知。”话音未落,温浥尘如一阵清风,吹到了伽蓝公主跟前。伽蓝公主只当温浥尘谦谦君子?,不会轻易动手,谁料到他来?了个?出其不意。既然要装下去,她?自然是只能躲不能还?手。
“浓霜!蓝倾!”
蓝倾丢下棋子?,看似懒洋洋,却?准确地?接住了温浥尘的第?一招,温浥尘待要换手,身后却?有人道:“羌国要动手,殷某奉陪。”
蓝倾眉间一挑:“辅国大将军殷远思?”
殷远思轻笑一声,站起身来?。
“也好,就让我领教领教殷将军的高招。”
温浥尘得了空闲,目光再次落在崔明双身上,这时,细长的红绳缠住了温浥尘的手腕:“温大公子?,你?还?是原来?的温润样子?好些,君子?动口不动手呀。”
温浥尘轻飘飘地?看了浓霜一眼:“你?不是我的对手。”
浓霜心头一凛,然而宫主不能出手,她?只能想法子?拖延时间。温浥尘轻哼一声,手腕一转,红绳立断。浓霜一惊,咬牙抽出袖中的笛子?,折身再上。
夏之昂道:“皇上,温浥尘公然在御前动武,这——”
温览淡淡接话:“这伽蓝公主公然在御前挑拨生事,兴风作浪,自然是要教训一下的。何况,她?如今是不是伽蓝公主,还?说不清楚。我们未出动御林军,而是让濯渊与她?一对一,已经算是客气了。”
夏之昂一噎,他再为?伽蓝公主说话,就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了。
温浥尘与浓霜交手,宴席之人纷纷起身躲避,打翻了好几个?案几。不知是哪家忘了牵走小孩子?,任由他直愣愣地?坐着。温浥尘不欲伤及无辜,暂时收了手。浓霜丹田一阵翻涌,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杨公公出声:“那是谁家的小孩子?,快把他领走!”
没有人应声,那小孩子?依旧直挺挺地?坐在那里。人群中走出来?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行礼道:“回皇上,就在方?才,这小孩子?被个?宫女领着坐下,我们都以为?是对方?的孩子?,所以没有在意。刚才杨公公这么一吆喝,我们才惊觉不对,这孩子?,我们都不认得呀。而且这小孩子?,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众人背后的汗毛一竖,只觉得冷风嗖嗖。不觉退得离这个?孩子?更?远一些。殷远道瞧了一眼暂时停手的大哥,又看了一圈周围的胆小鬼,目光一沉,亲自走过去,查看孩子?的情况。
温浥尘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倏忽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