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言问:“你吃了没,给你一半。”
温浥尘摆摆手:“太干了。”
话才说完,温浥尘的嘴里已?经被塞了一块,俞婉言笑颜如花:“温公子,就算是?天上的仙人,也偶尔也要尝一尝人间烟火么?。”
“真?是?拿你没办法。”温浥尘皱着眉头吃了。
俞婉言偏头问:“你今夜来作甚,又带我出去么??”
“怎么?,今日与你大哥出去,还未玩累?”
“我不累。”俞婉言目光晶亮:“眼看?就要离开了,九层玲珑塔,我还未去过。”
温浥尘微微斜眼:“若是?我不带你去,你要如何?”
“不如何。”俞婉言笑眯眯:“只是?以后?回了京城,忌讳多?了,再也不能像现在这般肆意玩耍。”
“这样说,拒绝你倒是?个罪过了。”温浥尘笑着摇摇头:“正好,有?人要在九层玲珑塔上见你。”
“谁啊?”
“我师父,凝秋子。”
俞婉言不觉有?点儿紧张,手中的馕歪了:“去见你师父做什么??”
“我也不知,他老人家说要见你。”
“这样啊。”俞婉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家常旧衣,对温浥尘道?:“你先出去,我换件衣裳。”
“好。”温浥尘身形一闪,已?然离开屋子。
俞婉言翻开箱笼,因着知道?路途遥远,带来的都是?素净无华的衣裳,而?今天新买的,又是?西域风格的艳丽纱裙,穿上的话,显得太不雅重。
换了又换,都不满意,俞婉言坐在榻上叹气?。
“已?经是?第三件了,还不行么??”
俞婉言吓了一跳,反应到声音是?从房檐上传下来的,忸怩道?:“不太满意。”忽地又跳起?来:“你怎么?知道?是?第三件,你,你偷看?!”
“胡说,我只是?听声辨识。”温浥尘落下屋檐,看?到俞婉言穿着雪青色的襦裙,素净淡雅,只有?袖口处绣着一圈素馨花。
手掌翻转,温浥尘手上多?了一朵淡紫辛夷花。他给俞婉言簪上,端详片刻:“这就很好,无需再换。”
俞婉言拿过他的手,往他袖子里看?:“你哪来那?么?多?辛夷花,变戏法么??”
“这是?绢作的簪花,辛夷花在这个季节,早就谢了。”温浥尘反握住她?的手:“走罢,师父该等久了。”
凝秋子坐在九层玲珑塔的塔顶上,独自喝酒。月半弯,酒微醺。
苍穹之下,万家灯火,无一盏是?为他点亮。凝秋子自嘲地笑笑,饮下一碗酒。
有?清风徐来,声若清泉:“师父,徒儿带婉言来了。”
凝秋子抬眸,只见温浥尘身旁立着一个雪青色衣裳的女子,眉扫淡淡风,目浸溶溶月,清雅之中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持重。看?到凝秋子看?过来,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丫头,过来倒酒。”
塔顶不甚平整,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寻常男子立在这么?高的地方?,都难免胆怯,何况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俞婉言一步一步走过来,随小心翼翼,却没有?害怕。
“是?西凤酒。”俞婉言一闻就闻出来了,跪坐着给凝秋子倒酒。
“小丫头识酒?”凝秋子不理会徒儿的皱眉,径直与俞婉言说话。
“略知一二。”俞婉言笑道?:“我家哥哥爱喝酒。”
“哦,那?我考考你。”凝秋子道?:“余粥弃于桑,郁积成香,是?何酒?清澈如水,香醇如花,酒味醇和,甘润淡雅,是?何酒?‘江阳酒熟花似锦,别后?何人共醉狂’指的又是?何酒?”
俞婉言略一思?索,便答道?:“第一种酒是?杜康,杜康尝而?甘美?,遂得酿酒之秘;第二种是?梨花白,第三种是?江阳汾酒。”
凝秋子微微诧异:“小丫头不仅识酒,还懂酒,甚好。这里瓴瓦突出,你就莫跪着了。”
俞婉言站起?来,温浥尘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走到凝秋子对面,盘腿而?坐。
作者有话要说:见长辈咯,哈哈。蔓蔓你要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