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想着大公子旅途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便退出去了。在楼梯上?恰好遇到半秋。半秋朝俞婉言的房间努一?努嘴:“这一?位,路上?有没有埋怨?”
“没有。”半夏回答:“一?直挺安静的,对公子的安排很顺从。”
半秋叹一?口气?,这俞姑娘也是命好。若不是堂主得了门主的吩咐,要?去伊阙城办事,怎么会捎带上?这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若是她?晚一?日,可?就与堂主错过了。
半夏想了一?会儿,悄悄地低声说:“半秋,你?有没有觉得,堂主对那俞姑娘有些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半夏支吾半天:“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一?样。你?想,除了自家妹妹,堂主一?丈之内,从不让女子近身。这一?次,怎地例外了?”
半秋却觉得半夏想多了:“咱们堂主神仙一?般的人物,至今还未动过凡心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不是半秋贬低俞婉言,而?是温浥尘从出生至今,向来超凡脱俗,大约只有空谷幽兰一?般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俞婉言虽然也漂亮,但是站在公子身边,总是差点意思。
半夏扁扁嘴,不再?说下去,两人自散了。
房间安静下来,温浥尘盘腿坐在床上?,闭目调息。真气?在他的奇经百脉流转,听觉,嗅觉变得异常灵敏,捕捉着细微的一?切。
楼下有两桌客人在吃饭,谈论?着江湖上?一?股新兴势力--紫云宫的崛起,短短五年之间,就与神农门呈现分庭抗礼之势,不容小觑云云。客栈之外,几只归鸟入林,衔着哺育幼鸟的食物。草丛里的傻兔子入了陷阱,被一?个壮汉逮住,壮汉迈着喜悦的脚步回到客栈。
由?远而?近,一?道清晰的舀水声入了温浥尘的耳中,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那水似乎顺着柔滑的东西流下来,触碰到了木质的桶壁。
是隔壁的俞婉言在沐浴。
温浥尘倏地睁开?眼睛,容颜泛起一?丝淡红之色,犹如美玉之中生了血脉。他收敛真气?,走到桌子旁倒茶喝,一?入口才发觉是隔夜茶,忙吐了出来。
“温堂主,小人天麻,特来拜见。”
声音是从地下传出的,温浥尘用巾帕擦拭了嘴边的茶渍:“出来罢。”
地下的挡板被推开?了,出来一?个萝卜墩似的小老头,赫然是客栈里的账房先生,看着比温浥尘大了一?轮,却对温浥尘毕恭毕敬:“小人天麻,参见温堂主。”
“坐。”温浥尘说话很简短。
天麻早就听说了辛夷堂温堂主的做派,也不惊讶,陪着笑脸坐下了。半个时辰前他听小二说,有位面?色蜡黄的瘦弱书生扣了三下桌子,说了神农门的暗语。
他背地里吃了一?惊,扣三下,说明来的是神农门下第三大堂辛夷堂的人,而?川贝陈皮膏,每个月门主都会发给各个堂主,里面?暗藏着这个月的任务。各个堂解开?的方式不同,不必担心会泄露机密。
蜡黄书生提了川贝陈皮膏,是辛夷堂主亲临无疑了。天麻赶紧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过来了。
“最近,紫云宫可?有再?挑衅?”
“有的。”天麻额头太阳穴一?突。如今说起这紫云宫,怕是神农门上?上?下下都觉得头疼。
温浥尘一?看天麻的神情,就知事情不太妙:“他们又挑衅了哪一?位堂主?”
天麻觑了觑温浥尘的神色:“是那雪月使放了话,要?与您一?双两好,共赴周庄美梦。”
温浥尘眉头一?皱,在峨眉山底,他与雪月使打过照面?,雪月使算计他不成?,大约是觉得不服,要?降伏他才罢休。
天麻看温浥尘并未恼怒,接着道;“雪月使是个十?分难缠的女人,连年少成?名的武当?怀谷道长都中了招,您可?千万要?小心呐。”
说到这,天麻不禁有些感慨,怀古道长是武当?掌门最得意的小弟子,初入江湖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未曾想到,在雪月使面?前折戟。
“哟,说话的老头,你?让谁小心呢。奴家花容月貌,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天麻听到窗外的声音,面?色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可是个香饽饽,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