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内曲声悠扬,任沿行记忆最深处被几人谈话点醒。
金墟小国,盛宴却宾客满座,偏偏众人爱看的主角不在场,在后院捞麻雀蛋。
任沿行满心欢喜地去捞麻雀蛋,他在宫中待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到宫外来参加宴会,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他掂着脚尖站在石上,好不容易掏到个蛋往下跳,竟摔了跤。
这一摔,任沿行竟连滚带爬地跌进了水里,他不会水,在水里翻腾好久都没有人来。
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落了水硬着头皮也不叫不喊,呛了好久,有人带他破水而出。
来人抱起他往岸上去,周围陆陆续续围了好多人,任沿行意识混沌,天花系内丹灵力薄弱,这么一折腾,微弱的内丹受到了损坏,任沿行只觉身上疼地厉害。
在弱肉强食的妄墟九州,内丹灵力可以互相吸食,任沿行想缓解疼痛,只有一个办法。
吸灵气。
眼前那人,应该是出身于九州皇室,皇室内丹灵力最盛,要是能吸上一口…任沿行至少可以不疼半个月。
任沿行抬头望见那人肩头,心里已有了算盘。
那人身上寒气逼人,他恰好低下头来,似乎看出了任沿行想干什么:“任沿行,你要是敢咬我,我日后定会咬回来。”
任沿行哪里想那么多,只忍着痛张嘴在那肩膀上咬了口。
那人松开任沿行想让他松口,却没想到任沿行咬住他不放,还…
吸了两口。
不过吸了两口任沿行便住了口,人是惹到了,灵气……居然渣渣都没吸到。
任沿行也不知道为什么。
乐曲坊内几人聊地尽兴,江北抬起头来,任沿行早已不见了,他疑惑道:“哎,人呢?”
“刚才走了,还打了招呼。”
任沿行在附近找了个客栈住。
回忆起这些往事,任沿行觉得历历在目,仿佛自己亲身经历,唯独绛吟君的样貌记得不太清楚。
难道……是这人下的毒?
任沿行觉得有些困,不再琢磨,回房后,简单洗了个澡。
明日便是九州箭会,他想要的说不定会有答案。
雾夹着雨,任沿行关了窗,屋内骤黑。
……
翌日,北朔城街头格外热闹。
北朔城张灯结彩,礼炮不断,分外热闹,任沿行拿着告示参加九州箭会,门口守卫却拦住了他:“这位公子,要进皇城参加九州箭会还得通过选拔。”
守卫口中的选拔是在皇家猎场举行的,皇家猎场人头攒动,任沿行数了数,大概有三四百人。
大家整齐划一的排列,任沿行是最后一个来的,他站好后,只见前面的人一个一个被劝退回来。
有人问:“怎么了?”
劝退回来的人便回:“被淘汰了。”
有人问是个怎么淘汰法,那些人也只是摇摇头,走了。
果然,九州箭会没有大家想地那么轻松参加,在一群鱼龙混杂的揭榜者里,还是得选出几条龙来。
毕竟是要去见当今九州各位尊主的。
有多少列任沿行没太在意,而如今每列都只剩下了十多个人,任沿行也终于看见了前方坐着的“考官”。
此考官白胡子已到了胸前,一副满腹诗书的模样,任沿行见他闭着眼睛滔滔不绝:“想要参加九州箭会,需要通过两次选拔……”他摸了摸胡子,“这两次选拔分别是文试和武试,这文试嘛,要从我这里来考量,而武试,各位就要去尊主们面前大展身手了。”
说完,一只水墨笔已经递到了任沿行面前:“来吧,答题。”
“各位勇士想必都是骑射中的佼佼者,对九州箭会持有何种看法,都在这支笔里了。”
“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各位抓紧时间。”
参加个射箭大会还要先答自己的想法,任沿行对僵硬的制度有些头疼,猎场里却已响起了齐刷刷的落笔声。
半柱香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余下的勇士们便交了自己的答卷。
交了卷后,几个勇士还窃窃私语:“我肯定能过,这样的题目太小儿科了。”
白胡子似乎听见了他们的交谈,不置可否地翻了翻答卷,答卷上展现了各勇士赋诗才华,辞藻华丽,的确令人眼前一亮。
白胡子却没有做片刻停留,他翻页的速度很快,目光草草扫过答卷,突然顿了顿。
与别人满满的诗曲列传相比,这张答卷留白很多,他皱了皱眉,抽出这张答卷。
纷飞凌乱的墨水映入眼帘,安稳的笔画挣脱桎梏,勾成个张扬的人,那人拉弓射箭,脑后马尾利落飞舞,箭发射日。
白胡子愣了半晌,目光飞快地扫过眼前众人:“这是谁画的?”
听见“画”字,在场的勇士哄堂大笑:“画?哈哈哈…不知道是哪位兄台,没有听清楚题目哪?”
众人无情嘲讽,却听一道声音冲破吵闹:“我画的。”
来人身着白衣,凭着张平平无奇的脸让人把心中兴趣灭了一半,在众人不太看好的目光下,他不急不慢地开口道:“各位勇士才华横溢,我自然比不过,不过有谁规定了,这道题,只能用写来答?”
有人没了话说,白胡子摸着胡子打量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