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自己的声音远远传出去徐徐低落消散在风里却没有带来任何回应。这倒不奇怪;她什么时候能靠一声喊就把朋友们喊回来她才会惊奇的。
“行了”林三酒咕哝着“反正不试白不试万一呢。”
“现在要进庭院吗?”导师颇有点担心地问。
“我是来找人的我也不是来闯关的……”林三酒看了看河水在卡片库里翻找一会儿掏出一支兵工厂的作战用手杖好像是斯巴安不知道何时塞给她的。
这条河紧挨着城墙沿着它向两侧伸展出去一眼看不见头。如果从这条河上想办法或许她能避开“游玩项目”尽可能地保全自己的力量……
“你打算不上岸从河里走吗?”导师看着她将手杖探向河面问道。
“如果能沿河把宫殿走一圈的话自然最好了这条河看起来好像不是游玩项目之一。”林三酒盯着河水说:“等我们找到了人再顺着毛衣线往外走。虽然我没有船但如果河也算是一条路的话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扎个木筏也行啊。”
被轻轻一触河水平平常常地泛开几圈涟漪水下似乎没有什么古怪手杖也只是湿了个头。
或许真的可以——
导师拽了拽她的衣角。
“怎么了?”林三酒回头问道。
导师的眼睛根本没在她身上他半张着嘴直直盯着庭院——她顺着他的目光转头一看也怔住了。
仅仅是刚才低头碰了碰河水的那几秒钟庭院就不一样了。
她此前看见的是一片残垣断壁如今却像是在瞬息之间被倒流的时光复原了:石柱正在一节节生长裂纹一寸寸合拢石膏逐渐恢复了颜色断口重新圆滑倒塌的柱子和破裂的花坛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然而这些都不是叫林三酒真正吃惊的。
在一处巨型庭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群雪白的雕像。
一头卷发的年轻男雕像满脸鬃须、半身是鱼的雄壮雕像还有头上顶着水壶、穿着长裙的女雕像……每一个雕像都十分高大林三酒甚至还不如它们的小腿高必须仰着头才能看见雕像的面庞;每一张雕像的脸上都生着同样的白白的眼睛没有肤色没有瞳孔。
但这不代表它们没有表情。
此时几乎每一个雕像都正用那双空空的眼睛望着林三酒;仿佛有无形之手在它们脸上雕出了越来越大的笑容雕出了一张一翕的鼻孔以及雪白的、兴致勃勃的眼睛。
“太好了”
从一个小孩子模样的雕像口中发出了尖细的、愉悦的声音——说是小孩雕像却也足足有两个林三酒那么高了若是双臂一合就能将她带导师都一起拢进怀里去。
“终于又有人陪我们来玩捉迷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