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三酒随着屋一柳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上的鞋子时那一惊几乎叫她的魂都要炸开了——她下意识地想要跳起来但却被屋一柳的身体所限住了就好像他的皮肤变成了她的牢笼她连跳也跳不出去。
她因为无法逃离而生出的一瞬间惊恐很快就被屋一柳本人产生的另一种惊恐给淹没了淹得没了声息。
“什——什么时候”
屋一柳仿佛被烫了一下扬手就将手里的鞋被远远地扔了出去。他蹬着那只鞋影翻转着落在地上下意识地站起了身往它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我是我拿来的?”
翠宁坐在沙发上此时换了个方向看去她就只是一个坐在昏暗中的黑影。“你自己不记得了吗?”
这可绝对不是他记忆力的问题。
屋一柳喘了口气答道:“不是我忘记了恐怕是我拿起鞋的这一个行为压根就没有被我的大脑所察觉。”
如果他连认知都没有认知到那自然谈不上是不是忘记了。
“那就是说……”代表着翠宁的黑影头颅左右转动了两下低声说:“是有某一种力量让你不知不觉这样开始做了?”
屋一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抹了几下额头却没有带来多少松快感。在卧室里四处检查的二人此时好像也被外头的声音给吸引了出来;阿比走在最前方手里用指甲尖掐着一顶帽子的边缘似乎压根不肯碰上它口中问道:“怎么了?”
在翠宁将事情解释完一遍的时候阿比急忙一甩手将那顶帽子也给扔出去了——它与那只落单的鞋掉在一处另一只鞋和套头衫仍摆在椅子上。
“这是你刚找到的?”屋一柳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都是……个人服饰用品?”
“是”阿比好像想说点什么又因为不确定而吞回去了。彭斯从她身后走进客厅沉声说:“我什么也没找到。你们呢?”
这么看来整栋木屋里只多出来了三件东西:登山靴、套头衫和一顶帽子。它们出现得全无章法也显然不是给进化者准备的必需品甚至连人数都对不上——到底代表了什么屋一柳实在想不出来。
“要是你刚才把鞋穿上了会怎么样?”阿比问道。
屋一柳哪里能够答上这样的问题回头望了一眼电视那儿果然连一条提示或规则都没有。“穿不上的吧”他只能含糊敷衍地说“那是一双女鞋。”
说到这儿他倒是被自己提醒了。套头衫是件男装登山靴是女鞋帽子可以调整大小而不分男女……不像是同一个人身上扒下来的倒像是分别为三个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