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很久,竟不知道怎么说。
“我……应该,不行。”
“嗯?”沈音震惊地凑过来,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你真的不舒服是不是。怎么车都不会开?了,驾照过期了?”
“没,我……”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根本不会开?车这件事。
沈音把车停入了地下车库后,带着他进入这一幢陌生的别墅。简约现代深灰色系的装修,高高的落地玻璃窗外?是广袤的人工湖。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印着一前一后两道人影。
“哥,你等?会儿,我给你做个咖喱。”沈音去了趟厨房,打开?早就焖好的饭,再去厨房将咖喱炖上。没一会儿整个屋子飘出浓郁的香气。
有点呛。
一盘饭端上来,沈楚只吃了一口就咳了两声:“这,这么?辣。”
沈音一边解着围裙,一边问:“嗯?辣吗,不就是以前的那个辣度吗。”
又?过来就着他吃饭的勺又挖了一勺吃,鼓着腮帮子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不辣啊。”
他只能蹭了蹭眉毛,避开眼神,“我,我其实不太饿。”
“哦,好吧。”
沈音驾轻就熟地打开?冰箱找到酒,丢了冰块进去,再倒了两杯,他立刻制止。
“你才多大,喝什么?酒。”
沈音瞪大了眼,还偏喝了一口,“不是你说在家能喝,出去外?头才不能喝的。怎么,现在家里都不让喝了。”
又?笑?嘻嘻地拿手肘怼了一下自己,凑近了问:“哥,你到底怎么晕倒的。”
沈楚的眉头紧紧皱着,端着手里的烈酒想喝,可是穿进楚歇的身体太久了,让他闻到酒味就开?始有些不适,好像在现世也是个喝不下酒精的病秧子似的。
反感于这样不适应的自己,他反而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干。
很痛快。
炽热的酒顺着食道滑落,却没有像古代一样一杯就倒。
甚至神志还更清明些。
胆子也更大了。
“再来。”他伸出手,沈音又给他倒满了,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只觉得畅快。
“小音,你还记得……小学的事情吗。”他端着酒杯摇晃着,看这里头叮当的碎冰折射出的流彩。
“小学?”沈音皱着脸想了想,“额,你是说六年级的时候,我发病那一次吗?”
“你六年级发病过?”
“嗯,很严重,就是你读高五那次啊,你不记得了……啊哈哈哈,那时候你都快高考了,老师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又?差点没救过来……那把你急得……”
“他救过你很多次吗。”沈楚静静地问。
“他?”
“嗯,我。我以前,救过你很多次吗。”
沈音扑哧一声笑了,转了个身,将脸凑近了些,看他红没红脸,“你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反正初三那次手术后我就好多了,初三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想回忆了,反正这日子……就越过越好嘛。干嘛还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不开?心的事情。
沈楚又?将杯底最后的酒喝下。
然后才问:“再早一点,四年级之前的事,记得吗。”
沈音的小高跟一下下敲着地板,发出规律的扣扣声,没一会儿停了下来:“你是说,四年级我下病危通知书那次的事儿吗。”
沈楚沉默着,忽然觉得喉咙干渴得很。
伸手去够沈音手里的酒瓶,却被沈音避开。
“你自杀那次?”她挑着眉,余光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地补了一句。
“嗯。”
“哈,是啊。差点两个人都死在那会儿。不过我其实记不太清楚了,真记不住了。你今天提这些事儿干什么?啊。”沈音笑嘻嘻地给他又?倒了半杯酒,打着哈哈,“都过去多少年了。”
沈楚抿起嘴,看着身边已然娇俏长大的女孩,她的一头卷发看上去蓬松又柔软,水晶发卡晶莹剔透地闪耀着光泽。
他犹豫着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头。
却在还没碰到时听到一声轻轻地诘问。
“其实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你,好不像你啊。你为什么?会想死呢,哥。”
微醺的脸颊上飞上一点红晕,可是眼神却无比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