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活活被逼出了一善一恶两个性子。
到头来,也还是被生?生?绞杀在这皇城里。
“杀一个江景谙有?什么用。宁远王也不过是派了一个质子前来试探。”江晏迟望着面前苟延残喘的?皇帝,眼底的?薄红渐渐堕成无底的?冰窟,“死了江景谙,他还有?别的儿子。”
苏明鞍愣了。
莫非他还想削了宁远侯的权。怎么可能办到呢。
“我不要弑父继位。”
“我要宁远侯和镇国侯都死。就像永安之乱一样,借北匈的?兵马,将?他们冤杀在边境。”
苏明鞍大惊,刚往前走几步。
“这?种事情你不是第一次做吧。宣和帝怎么继位的?,我就要怎么继位。我不要像江近林一样苟延残喘在宁远王和许氏的?虎视眈眈之下,我要当真正的帝王。”
“江晏迟,路得一步一步走!这?样激进只会惹得天下大乱。你可知那永安之乱,大魏几近亡国!宣和帝是天降帝才方能兵行险着在那一场三胡乱京的残虐中重镇旗鼓,你……”
江晏迟的?眼底彻底没有了光芒,阴沉沉地如一望无际的?冰原。
段瑟的?人生,自己的?人人生?,楚歇的?人生……许多人的人生,根本就是泥沼里早已腐臭的烂肉。
所有?人,都没有?半点生机。
“若败了,大魏亡了也就亡了。”
“反正这个王朝,早就没有希望了。”
***
楚歇再一次醒来,只感到瑟瑟的?寒风攥紧被褥里,他看到眼前陌生?的?毡房撑着身子坐起来,听到外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不断,兵器演练的?声音近在耳畔。
原来是许家的兵马恰时赶到,救下了自己和许纯牧的性命。
楚歇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长的一场梦,可醒来都想不起梦见了什么。
许纯牧听闻他醒了,很快便赶了过来。
楚歇还是第一次看到一身戎装的?许纯牧,他问,“你的?伤可好些了。”
许纯牧只淡淡地说,“嗯,没有大碍。你这?一睡便是半个月,医官也诊不出病症来。你到底怎么了。”
楚歇看着许纯牧的脸,隐隐约约觉得那梦境似乎和许纯牧有关,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只感觉到沉沉地压抑。
隐约几个片段,像是朱红的?宫墙上开着白梅晃着,又像瞧见医院天花板上盏盏小灯闪过。
许多记忆杂糅在一处,教他只是混乱。
“外头怎的这?样吵闹。”
“北匈自北境破城,宁远侯手下的?两位副将投递叛国,丢了关口。北匈奴人一路往西北,才半个月,已经拿下五郡。”许纯牧皱着眉,“事情怕是不好了,很古怪,这?城破来得奇怪,像是针对宁远王。怕不是上京城里弄出的变故。”
上京城里弄出的变故。
江晏迟?
楚歇大惊,赶紧调出了系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剧情忽然走到这个暗黑走向了?!为什么忽然战乱了,江晏迟不是先杀了江景谙然后杀了我最后当了皇帝的?吗,剧本上没说要打仗啊?!”
“啊,宿,宿主……这……主角线,不是早就崩了吗……”
“这?仗在西边打打也就算了,那江晏迟是摆明了要拿宁远王的?二十万兵权给自己皇位铺路啊,这?,你确定他是主角不是反派?!他这?行径比我这?个反派要狠毒一千倍一万倍啊!!”
不是,这?,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战就这样烧到了北境,许纯牧上次还重伤未愈,现在又要上战场,这?万一一个不小心死了怎么办?!
他不能死啊!
这?特么的?,江晏迟疯了吗,好好的?皇帝不当,非得要来破罐子破摔当亡国之君?!
脑子有?坑?
楚歇再次把可见的?原文调出来,仔细分析了一下现在边境的?局势。宁远王手里有?九郡,镇国侯这?边十三郡,一共有五个关口,如今已经破了两个——
卧槽,怎么就破了两个了。
宁远侯那便有?奸细叛国了是吧。
怎么剧情线全都乱了,本来就是虐的?剧情线,现在更是泥石流一样眼看着再过半个月就要打出全员BE结局了!
就他妈离谱!
“我要回长野郡了,阿歇,很抱歉,是我将?你带来北境……我也没有想到,边境会忽起大乱……你放心,我会平定……”
放个屁的?心。
楚歇慌慌张张一把拽住许纯牧的手腕:“你身上还有?伤,别去打仗!”
“可是……”
楚歇长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我去和谈。你别担心,我心里有?些法子,定不教那北匈破了你北境十三郡。”
“阿歇,你……”
“我不是框你,那北匈的?左贤王我认得,我手里头还有?他些把柄,你让我先试试,别打仗,别打仗……你好好养伤就是。”
许纯牧摇头。
“你手无缚鸡之力,我怎能让你独自涉险。”
作者有话要说:江晏迟:累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