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蔚先生?回了酒店的房间。
开灯,关门。
酒店房间的窗帘敞开着,想来是蔚先生?拉开的。
我走过去?,想拉上窗帘,等?到站在三十几层的落地窗前,却忽然想静静观赏起窗外的景色。夜色降临之后的城市灯火辉煌,一眼望去?便是车水马龙生?生?不息的景象,无数流动闪烁的光点连成了斑斓的线,渺小的、看不清面容的人在道路中穿梭。
所?有人都看起来分?外忙碌。
蔚先生?来到我的身后,从背后环住我。
不消片刻,我呼吸间便全是他身上男士香水的气息,明?明?闻起来清淡无比,却分?外强横地裹挟着他体温的燥热温度,缓缓将我包围。
密不透风。
他贴近我,我能感觉到,有不可?言说?的欲-望正?在生?根。是熟透了的侵占欲,无限放纵从心所?欲地膨胀,渴望碰撞和纠缠,将空气捣弄出黏腻的香。
可?蔚先生?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甚至没有亲吻我。
我问?他:“明?天要留下吗?”
“嗯。”蔚先生?点头,“后天和你一起回北城。”
陈导的计划就是明?天参加节目,后天早上回北城。因为那档访谈节目预计要拍摄到晚上十一二点,如果没有急事,第二天再走比较好。
用陈导的话来说?——马上过年了,别因为来回奔波拖垮了身子。
我的确无事,再加上前几天蔚先生?忙得见不到人,我不必非要待在家里,于是选择在后天早上回程。
说?起来,对我和蔚先生?而?言,小年夜并不是需要团圆庆贺的日子。回顾往年,我和他从没有为这?天空出时间,特地见过面。
他的到来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
蔚先生?的手臂环在我腰前,他手腕上的串珠从西装袖口露出来,其中有几颗珠子莫得分?外圆润,一看便是历经?过时光。从前我只知道蔚先生?时常戴着这?串奇楠香,却没有仔细观察过,因为那样显得不太礼貌。
因此,我印象中的珠子毫无差别。
如今留心一看,才发?现珠子在细致之处是有些不同的。
我抬手搭了上去?,学着蔚先生?的样子,轻轻转动那几颗珠子,试图寻找他时常这?么做的原因。
他没有阻止,任我动作。
良久,蔚先生?声音带着满足的笑,启唇问?说?:“好玩吗?”
我侧过头,与他对视,然后坦诚摇了摇头。
我仍旧没有理解他的乐趣所?在。
蔚先生?:“……”
他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都被我堵了回去?,眼底有些委屈的神色,这?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出息了,何枝。
都敢逗弄金主?了。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春天吗?
我整了整神色,问?他:“蔚先生?平时玩珠子的乐趣是什么?”
闻言,他转起我手上的珠子,告诉我:“看着高兴。”
“高兴?”
“嗯。”蔚先生?没有多说?,转而?问?我,“今天很忙吗?你一直没有回我的消息。”
听到他询问?,我才想起来出发?去?机场前,我曾给他发?了消息。当时他可?能太忙碌,没有回复,后来我的手机一直放在小戴那里,没有再腾出时间来看消息。
“抱歉,我还没来得及看。”
小戴将我的手机放在了房间里的桌子上,就在窗边不远处,一转头就能看见。但是蔚先生?没有松开手,放我去?拿手机的意思。
“没事。”他说?,“回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