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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1 / 2)


#002

戚宁玉等到代驾,终于回了家,确切说起来是邢誉川的家。

他从8岁起就跟着邢誉川,邢誉川住老宅时,他就跟邢誉川一起住老宅,邢誉川搬出来,他也跟着搬出来。

邢誉川总说这是他们的家。

代驾是个年轻男孩,戚宁玉下车,就红着脸说希望给个好评,他淡然地“嗯”了一声,转身进了门。

山间的小别墅不是很大,但温馨,里面所有一切都是戚宁玉选的,包括邢誉川的床。

他进了门兰姨就过来问:“宁宁,晚饭吃了吗?阿誉今晚回不回来?”

兰姨是邢誉川从老宅带来的保姆,照顾了他们两人18年,跟家人似的。

戚宁玉看到兰姨,外套脱了伤的那只手,把被血和衣袖粘在一起的手臂给兰姨看,然后说:“兰姨,疼。”

“这是怎么了?”

兰姨两只眼睛都瞪圆了,拉着戚宁玉进屋,连忙去找药箱。

她知道戚宁玉怕疼,小时候邢誉川非要给戚宁玉剪指甲,结果剪到了手指,戚宁玉哭得差点背过气,后来换了好几个医生才诊断出来,戚宁玉痛觉失常,心理原因造成的。

试过很多方法,药没用,医生没用,唯一能让他痛觉恢复正常的只有邢誉川。

兰姨小心地用药水蘸开衣服上干涸的血,总算把袖子卷起来了,戚宁玉扭头看着另外一边,牙齿咬得响得她都听见了。

“宁宁乖,马上就好了。”

兰姨哄着他,给他上了药,用纱布小心的包好。好在只是擦破点皮,过两天就能好。

处理完后,戚宁玉放下袖子乖乖地说了声,“谢谢兰姨。”和他在外面仿佛变了个人。

兰姨心疼地问:“疼吗?”

“不疼了。”

戚宁玉摇头,他上学时有次做值日,不小心把手指碰破了,他疼得冷汗直冒,仿佛手指没了似的,被同学带去了校医室。校医往他手指上贴了个创口贴,笑他矫情,然后这件事传遍了学校,所有人都叫他碗豆王子。

之后他就不爱喊疼了,因为没有人理解他破个皮为什么那么疼。刚刚回来时太约是他就想要个人关心他一下,一时没忍住。

兰姨暗暗叹气,伤口都干了,重新撕开上药只会更疼,怎么可能不疼了。她不忍地说:“疼就叫阿誉早些回来,他一天天地在外面,外面的有那么好!”

“好的吧。”戚宁玉喃了一句,喃得兰姨更心疼了,他起身说,“我没事。兰姨,我去睡觉了。”

戚宁玉上了楼径直回房间,他脱下带血的衣服随手一扔,钻进了被子里,然后抱着枕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咬牙,忍疼。

也许因为是邢誉川把他从最疼的地方带出来的,所以每次邢誉川在他身边,他就感觉安全了,痛觉就正常了,所以这时候他总格外地想邢誉川。

他忍了半天,终于不由自主拿起手机,点出了邢誉川的号码,犹豫半晌还是拨过去,隔了许久邢誉川才接。

“宁玉,到家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

邢誉川没有马上回答,他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然后邢誉川才说:“我暂时走不了,是不是喝酒了难受?让你跟那些人喝,你不理他们,谁敢说什么。”

戚宁玉没听清邢誉川絮絮叨叨说什么,颤着嗓子叫了一声,“哥哥——”

顿时,邢誉川呼吸一滞,嗓子微哑地说:“我马上——”

邢誉川话没说完,戚宁玉听到了手机里响起“嘭”的一声,接着邢誉川的声音就变得急切又敷衍,“乖乖睡觉,我晚点回来。”

然后,邢誉川就挂了。

戚宁玉拿着手机愣了许久,然后他打开了邢誉川发给他的消息,翻到最上面,一条一条点开邢誉川发的语音往下听。

“宁宁,军训怎么样了?教官凶不凶?他敢凶你就凶回去,别怕,哥哥在。”

“宁玉宝贝,我想你了。军训怎么还不结束,我要去看你。”

“宝宝快来,我在围墙这里等你,给你带了好吃的。”

“戚宁玉,你敢挂我电话?马上给我回电话。”

“小醋包……”

“小糖豆……”

“小混球……”

……

邢誉川对他的称呼有一大堆,戚宁玉听着听着总算睡着了,睡到第二天醒来,他床上多了一个人。

他掀了被子要起身,立即被背后的人按着腰揪回去,他整个人都被身后伸来的四肢缠住,那人咬着他的耳朵说:“还早,再睡会儿。”

戚宁玉身体不动了,嘴上说:“上班要迟到了。”

“你老板就在这里,他说你可以迟到。”

邢誉川说得一本正经,被子下的手却毫无正经可言,他闭着眼睛开始到处摸,嘴上还到处吮,发现解不了瘾,倏地一个翻身叠到了戚宁玉上面,轻轻碰了碰戚宁玉绑着纱布的手。

他终于睁开了眼,望着戚宁玉问:“昨天怎么不说手伤了?”

戚宁玉对着他的双眼,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立即不耐地吻下去,亲得下面的人气息乱了才松开,然后不满意地指责,“你呀!你说你疼,我能不回来吗?小时候不是挺会撒娇的,怎么现在就不会了?”

戚宁玉忽然很想问“我撒娇你就真会回来吗”,但他又不敢问,问了邢誉川肯定答“会”,可他怕他当了真,到时邢誉川却狠狠打他的脸。

邢誉川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越加不满,就狠狠地欺负他,折腾到他要哭了才结束,然后趴着不出来,逗弄一样地弄了他两下,亲着他哄道:“宁玉宝贝,叫哥哥。”

戚宁玉闭着眼,颤着声叫:“哥哥……”

邢誉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当“哥哥”的瘾,每次戚宁玉叫一声,他都觉得他命都可以不要。于是他瞬间又精神起来,可戚宁玉推开他说:“不要来了,我、累了。”

邢誉川有些扫兴,他捏着戚宁玉的脖子,拇指不停在他的喉结上摩挲,“怎么这么多年就没把你体力练好,我是不是该每天多来几次,练到你不喊累了为止。”

戚宁玉不听他乱七八糟的话,往被子里缩下去,嘴还没碰上就被邢誉拽回来。

“干什么,你!”

“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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