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明明被诬陷作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七七八八,可夏秋果的心绪却比先前更为慌张。
良叔是夏家的管家,也是从小将原主养大的人。
她不下一次曾听到佣人们在私底下感慨,说是夏家父母狠心,连亲生女儿都可以扔在国内两三年才见一次面。
也正因此,尽管原主没有日记留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也少的可怜,但夏秋果仍能想象出良叔与原主之间的关系会有多么亲密熟悉。
要不是前几天良叔请了近一个月的假,她甚至连周末都不想回家。
谁知道他今天竟然突然回来,还给她打了电话。
“秋果,秋果?”
祝阿萤惊慌地发现原本都止住了泪水的好友,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再次委屈地打起了哭嗝。
“你没事吧秋果……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她嗫喏着晃了晃夏秋果的手,后知后觉对方是因为自己接了她的电话且胡言乱语了一通后才愈发崩溃,顿时心虚到不行。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害怕见家长,怕他骂我。”
夏秋果看似是在随口扯理由安抚阿萤,可谁都不知道她说的完全是真心话。
随便想想都知道,像原主这样家世好又学习好的女孩子,绝对不可能与作弊这种事扯上关系,哪怕是假的。
赌上她家大壮崽崽的后宫,等会儿良叔来了肯定终于要发现她的不对,说不准还要对她严刑逼供。
良叔来的很快,甚至在张星回还未从办公室出来时,他便拄着拐杖,带着六七个满脸写着社会精英四个大字的男人与一群保镖冲进了德兰,直奔到接完电话在花园里等他的夏秋果身边。
“良、良叔……你这是做什么,你千万别冲动我可以解释的。”
夏秋果除了在电影中何曾见过这阵仗,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在隐隐发软,恨不得现在就转头逃跑。
无论跑到哪浪迹天涯都行,总比被抓到什么奇怪研究所解刨好。
良叔随手摘下脸上的墨镜往身后一扔,老绅士般斯文的脸上却充斥着凶残与怒气:“放心吧小姐,良叔有数。”
说着他便猛地凑到了夏秋果的眼前,不发一言地死死盯着夏秋果的脸,然后又上下扫视了许久,神情愈发地残暴。
在夏秋果甚至慌到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哭嗝又要往上涌时,良叔上一秒才满是狠辣的眼神倏地一软,还夹杂着心疼自责等复杂情绪。
“我可怜的小姐——”
他竟是掏出手帕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没离开小姐身边,小姐怎么会被折磨这幅样子,先生夫人知道了得多伤心,我不是人,我愧对夏家的列祖列宗。”
夏秋果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吓傻了,愣了几秒后才连忙蹲下。
“良叔良叔你别哭呀,我没事的,而且什么叫被折磨成这幅样子,我明明还胖了嘛。”她笨嘴笨舌地安慰道。
“小姐你不用多说。”良叔摆摆手,又拿手帕用力醒了醒鼻子,“李婶都告诉我了,听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整天吃垃圾食品,甚至半夜吃廉价烤串,以此来让自己拉肚子自|残。”
“我的傻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自己呢。”
当良叔语气的真挚与用词的清奇程度成正比时,夏秋果一时半会儿竟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讽刺自己。
不过看良叔的样子,至少暂时不用担心自己身份的问题了。
“良叔你快起来啦,这样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夏秋果说着抬起了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良叔带来的人身上。
然后她就整个人变成了个囧字。
果然有良叔这种上司的人,肯定会在某种方面与其有一些共同点。
譬如说脑回路。
只见精英男和保镖们站在一旁,虽不至于像良叔这般夸张,但也都齐齐地拿着手帕在擦眼泪。
“哎呀你们不要这样啦,良叔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我们快回去,别在这待着了好不好。”
夏秋果从未如此期待回到有良叔在的夏家,至少在那不用担心随时会有同学过来,看到这一副十几个穿着西装笔挺的男人们对月流泪的奇葩场面。
如果不出意外,她还得在德兰待上两年,她可不想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自己。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这句话照样起不了作用,还得等良叔再哭一会儿时,良叔竟瞬间恢复了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迅速从地上站起,并将别在胸前口袋的金边眼镜戴上。
转眼就成了一个完美管家的典范。
“小姐说得对,现在我们最该做的不是沉溺于过去的失败,而是去粉碎敌人。”